荒须倒霉蛋系列_金s的阿弗洛狄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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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s的阿弗洛狄忒 (第1/5页)

    首先感觉到的是剧痛。

    须佐之男睁开眼,艰难地从昏迷后格外黏稠的呼吸中找回意识,当视野里逐渐出现自己的双腿,他开始为疼痛挤出难受的喘息。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须佐之男这才慢慢发觉他所处的环境是那样冰凉,疲软的身下是静止无波的潭水,背后是粗糙崎岖的石壁,自己依靠在这,眼睛也像裹了一层水雾,视线中的一切都无比迷茫。

    随后他感觉到燥热。

    那是种由内而外的火烫,仿佛内脏都在熊熊燃烧,他的身体变成只有表皮还算冰冷的内置火炉,仰仗小半截泡在池塘里的腿杯水车薪地缓解着这种guntang的躁动。这让须佐之男很想换个姿势,他有点头重脚轻,上半身摇摇欲坠地靠着粗糙的墙壁,以至于不得不仰着脑袋将后脑勺紧紧地贴在石头上,否则他总觉得自己保持不了平衡,稍一低头就会朝两边倒下去。

    “啊……呜……”

    他的呻吟声有些大了,强势的神军统帅从来没听过自己发出如此软弱的声音,于是在叫出声的下一秒他羞赧地试图用手遮住脸,下意识牵动肩膀,却发现本该跟着一起动作的部位没有如他所愿。须佐之男困惑地看过去,然后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潭静悄悄的水,他喘息着,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请不要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更加年轻的嗓音,听上去略有疲惫,还带着几分焦急,随着越来越明显的波纹震动,逐渐朝这边靠近。“须佐之男大人,您现在状态不太好。”少年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衣衫破损,长发凌乱,只有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泛着宝蓝的光辉,像蒙尘的美珠。他衣摆被潭水浸透了,穗子沉甸甸地拖在后面,木屐一下下踩着池底坚硬的石块,在距离须佐之男还有几尺远的地方戛然而止,“我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神军不久后会找到这里。在此之前您还是先安分一点吧。”

    他的声音很轻,但须佐之男听得出其中的紧张。他吃痛地挣动了几下,最后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遭受巨大撞击而不幸有些断片的脑袋开始慢慢循着线索找回丢失的记忆——恶神派了一支精锐部队偷袭了神军后方阵地,自己虽然及时赶到,但因为一路疾驰和中途敌人接连不断的sao扰耗费了大量神力,在勉强击退了最后几头魔兽后便几乎无法维持人形。为免丧失理智后误伤旁人,他本打算趁着没有完全兽化之前赶紧跑去一块安静的地方休整半晌,却没想到战斗让地面出现坍塌,他,连同魔兽的尸体和一位重要的军师,一同掉进了这个天然坑洞里。

    自己似乎一掉下来就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到不至于失控得又要化形,但浑身上下总归是不太舒服。或许是失血太多。须佐之男看了眼空荡荡的身体两侧,这里本该还有两条手臂,但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魔兽的獠牙啃下来了,要等神力恢复才能引雷塑身,如今只好勉强用最后一点力量将创口堵住;残缺不平的横截面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像两根被狂风生生折断的树干,附着破损的神经和血管,肌rou藕断丝连地挂在半空岌岌可危。须佐之男喘息着,用牙齿将上面被魔兽毒液侵蚀得快要断开的腐rou直接扯掉,为疼痛蹙眉的同时,小心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少年军师。

    对方看上去有些狼狈,衣衫不整地握着手中破损的神乐铃,毫无血色的唇瓣紧抿着,像一尊沉默的塑像,静静地伫立在潭水中。

    他叫荒。

    一头来自月海的幼龙。

    作为月读最中意的徒弟,对方引以为傲的占星术在这个孩子身上得以延续和发展,并像拥有了生命一般熠熠生辉。须佐之男一直认为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顽强地适应了多变残酷的战场,并冷静地运用他的知识和天赋,为神军指引胜利的方向——即便对方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是月海插在神军阵营的一根暗桩,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双漂亮的蓝眼睛尽数掌握,是一枚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须佐之男仍然认为荒值得自己敬重。

    所以他动了动腰,试图以所剩无几的肩膀和血rou模糊的脊背挡住自己粗鲁的行为,并暗自希望这不会给本就惊魂未定的孩子带去不必要的恐慌。

    但荒比他想象得还要坚强。

    “您这样折腾自己,会让我很困扰。”须佐之男听见少年以不太客气的腔调说道,“我的治疗能力有限,如果您因为疼痛和失血再度失控兽化……至少我不希望死在您嘴下。”

    高天武神在坠落前曾短暂地化出黄金兽的利爪和獠牙,须佐之男现在破损的鞋履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位将军一向凶名在外,浴血酣战到尽兴之时更会发出如猛兽般畅快的咆哮,荒大概也是被他蛮悍的兽性所震慑,握着神乐铃的手用力到发白,嗓音也有些生硬,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正直,蹲了下来。

    “您现在还能坚持多久?”荒用牙齿和手撕下狩衣上还算干净的两块布条,手腕颤抖着去包扎被须佐之男啃得又开始滴血的断肢,嗅到上面难闻的灼烧和毒液腐臭的气味,他梗着嗓子说道,“这里能看见星星,我大致推算了一下,距离我们掉下来已经过了三刻,而神军赶到此处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须佐之男大人,您能坚持到那时吗?”

    而须佐之男只是垂着眼皮,吐出含在嘴里的血块,然后喘息着看向荒放在脚边的神乐铃。那是整个洞窟里最明亮的地方,月光如受感召般自上而下地照射在它金属材质的表面,幽潭之水令它润泽,染血的五色带在池塘里静静飘荡、晕染,如一条注入颜料的河流,蜿蜒逶迤地淌向远处。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了,却还是忍着疼痛和腹中诡异的燥热感,点了点头。

    荒沉默下来,全神贯注地处理创口,小心将布条包裹住须佐之男的断肢和脖子,柳叶似的眉毛紧蹙着,直视那触目惊心的断面,却谨慎地不去触碰对方任何一寸皮肤,仿佛他照料的是一团火球,再靠近一步就会被其灼伤。

    须佐之男安静地注视着荒,少年的顾虑和小动作没有逃开他的视线,于是沐血的神将叫住了对方,同时体贴地闭上双眼,让生性敏感的孩子不必因为和野兽对视而进一步感到恐惧:

    “如果害怕的话,你就先去另一边吧。我没关系。”

    漆黑的洞窟里一片死寂,须佐之男努力侧耳倾听,试图从仿佛连流动都停滞的空气中捕捉到荒的蛛丝马迹。他的军师不知为何沉默不语,连包扎的动作也一并停了下来,黄金兽只能听见对方纤弱的呼吸,还有几不可闻的吞咽声。不善言辞的将军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说错了话,正当他等了很久,准备张开干裂的唇瓣补救些什么时,荒回应了。

    “我没有害怕……不、我确实很怕。毕竟我面对的是您。”少年神使的声音干巴巴的,有一点懊恼,还有一点难为情,“倘若您现在肢体健全,恐怕我已经变成您肚子里的美餐了——在掉下来之前,一直到刚才,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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