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刑_16 山回路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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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山回路转 (第3/4页)

半过了。他撅了撅嘴:“那你找到了吗?”

    褚嬴说:“嗯。已经有三……两所学校要我了。”

    他心想,首都大学的事情还是先瞒着时光吧。他要是知道了,一准儿蹿腾自己去。可是他走了,时光呢?时光怎么办?他现在正是最需要人在身边陪着的时候,褚嬴一走,他孤零零一个人在方圆市,举目无亲连个商量事儿的人都没有。

    褚嬴抬眼看着他,眼眸盈盈脉脉:“我再等等,不急。”

    “那就好。”时光笑了,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恭喜!”

    “哎呀!——”

    时光想了想,还是心里不痛快,又补充:“以后别在九点过后跟别人打电话!”

    褚嬴一愣,看着少年似乎有点撂脸子,他哭笑不得:“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时光把脸转开:“我可没有!”

    “还说没有?”褚嬴忍不住屈着手指在孩子下巴上挠了挠,笑道:“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他随手的这个动作却莫名有些轻佻,纤软的手指拂在喉咙上,教时光生生咽了口口水。他垂下眼来,近在咫尺褚嬴一张端方清丽的脸,没来由地心跳。猛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不容分说扔到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顺手抓住被角一滚,将两人严严实实的捂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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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实的花梨木床剧烈地摇晃几下,听见被窝里褚嬴闷闷地喊了几声:“小光,小——”随后嘴就被堵上了。

    鼓鼓囊囊的被褥里暧昧地涌动一阵,腾出一只肌rou分明的胳膊,摸索着找到床头灯的开关,一掀,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窗纱薄,月光透进来朦朦胧胧地荡漾在地面上,像是流动的银。清冷的月华与浓黑的夜色在地板上织交,像是清水撞入墨汁,暧昧地溶融。不过须臾,月也不知在羞什么,又躲到云层后面去。更暗了。

    又隔了一阵,屋里看不真切,只偶尔听到几记闷顶,几道喟叹,几许水声。

    冬日上午的阳光懒懒地爬上乱蓬蓬的被子,转而洒在露出半截脸的人的眼睑上,他睫毛轻抖了抖,被亮眼的光刺得皱眉。

    意识醒了,身体还没有。褚嬴羞笑着蜷紧了被子,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鼻子埋到被窝下面去贪婪地吸着少年昨晚残留下的炽热气息。

    像个固执的孩子似的缩在被窝里,徒劳地蒙着眼睛耳朵不想回头去看。身边的那片床早已凉下来。褚嬴知道时光很早又出去了。

    这些天时光总是出去得早,在圣蓝至尊一待就是一整天。

    自从放弃了搏击酒吧那边的巨额收益之后,他就让曹旭尽可能给他多排些活计。圣蓝至尊是莫戴街上为数不多的全天候营业的高端会所。

    二楼的茶餐厅和北欧主题饭店六点半就开了,一直到晚饭结束。地下的CorruptHeaven酒吧从下午开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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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没有什么必须他出面解决的安保工作时,时光白天就会在茶餐厅里当临时服务生,晚上在酒吧的吧台后面帮忙调酒。

    他人聪明,上手极快,几天的时间就学会了基础的鸡尾酒调配。

    方大停课通知的下达,反倒像成全了他似的。没有课业限制,他的时间灵活很多,收入也比从前高多了。

    只不过,他自己清楚,这些收入对于他背负的那座山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甚至起早贪黑忙活一遭下来连个零头都摸不到。

    很有可能,mama的旧屋他终究是保护不了的。

    所有的一切时光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愿意停下来,宁可每天累得要散架也咬着牙去挣那些微薄的收入。哪怕到头来真是一场空,他也不可能就此就认输信命,躺在那里任由他们把mama的最后一样东西从他生命中夺走。

    唯有流尽最后一丝血,淌下最后一滴汗,用尽最后一口气,该尽的人事都尽到了,他才愿意正眼看看那所谓的天命。

    隔着董事长室的玻璃窗,看到少年忙成陀螺的身影,曹旭抿了口手里的茶,摇头苦笑。

    这孩子,总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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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旭记得,前几年,时光还在方大读本科的时候,曹旭那会儿刚从时译手底下辞职出来单干。一穷二白的愣头青,拉了几个朋友勉勉强强支撑一家小型KTV,天天在资金周转和打通各路关节上忙得头秃,几个合伙人之间又不齐心,弄得曹旭烦闷得紧。

    他一烦就会去那家开在他们隔壁写字楼上的空手道馆打拳发泄。那会儿时光在道馆打工做教练,青涩秀气个大男孩,毛还没长开,眉眼漂亮,打扮得干净清爽的,却一股子锋利倔强劲儿。上起课来冷酷又严苛,每学期都能被他逼走好几个散漫的学员。

    久了自然有人不服。时光也不多话,往场子中间一站,说,好啊,不服气的挨个上来,能把我撂倒今后就不用训练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学员车轱辘似的轮流上去挑战,有的被打翻了之后跑到旁边歇息一阵,等缓过劲儿来又接着上去试,美其名曰跟教练好好切磋。

    时光一个人,硬生生在场上“守擂”了俩小时,最后累得嘴唇发白,汗都流完了,一身道服黏在背上也不肯认输,最终把所有来打擂的都拖到脱力了才算完。

    他始终神色冷漠,解下道服挂在腰上,把里面的内衬T恤脱下来一拧,湿哒哒的,跟水里捞上来一样。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学员敢嫌累挑衅他。

    回忆到这里,曹旭笑了出来:“我最喜欢这小子的,就是他身上这股不服输的狂劲儿。说来也可笑,我还总爱感叹他年轻。说得就好像,只要我年轻几岁也能像他一样似的。后来想想,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泡在烟花场子里,骨子里的韧劲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磨没了。”

    坐在他身后的沈一朗听了,跟着轻笑两声:“可是说到底,年轻总是好的,不是么!”

    曹旭收回目光,坐到茶几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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