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岛 第三卷_牡丹曲第八章3.是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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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曲第八章3.是非 (第1/2页)

    昨夜警察追捕报社员工时,洪毓书凑巧置身当场,林思靖更在警察几乎现身前,非常刚好地抵达,先一步将洪毓书拉上车,让洪毓书彻底脱离了嫌疑。

    冯初即使不是个多疑的人,也知道世间的巧合,难以如此「JiNg准」。如此JiNg准的巧合,必定是人为的算计。

    即使心里排斥着可能的答案,冯初仍是几乎相信了心里的揣想──昨晚的巧合,是洪毓书算计林思靖。洪毓书知道林思靖一定会来找他,所以先一步和报社员工约好在京町通相会,等到与报社员工接应之後,就藉着林思靖的帮助,躲开警察的耳目。

    这个可能,让冯初几乎觉得无颜面对林思靖。

    冯初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却与他的想像迥异。

    青年他们竟是将洪毓书当成棋子,藉着洪毓书以C弄林思靖,达成他们的目的!

    青年对於在洪毓书面前坦白利用他的朋友之事,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彷佛这件事天经地义。青年不仅语气坚定,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sE,只有不甘心。

    「可惜昨晚没有成功将文件带走。不过不要紧,虽然昨夜社长被特高带走问话,报社内的许多信件也被扣走,但是,警察抓获的报社员工只有两人,真正关键的文件已趁乱丢进了淡水河中,没有让警察查获。没有实际的叛乱证据,他们只会被拘留数日就能释放……幸好你没有泄露身份,警察不知道你也参与了此事,若是你也暴露了,日後就没有可能藉着林思靖之手将消息送出去了。」

    冯初听着青年的话,隐隐感到一GU酸蚀般的疼痛,自心底漫开。这份疼痛,是不属於他的情感。

    洪毓书应该是真的将青年他们当成朋友。

    但是,青年他们和洪毓书往来,却不只是出於意气相投,还带着别有目的的算计──洪毓书与林思靖的情谊在青年他们眼里,是应该妥善利用的关系。

    青年没有掩饰的算计,利用他人却理直气壮,毫无愧疚的模样,都令冯初觉得愤怒,但是一思及青年的立场,冯初却又无法苛责他。

    林思靖是洪毓书情同手足的至交,即使两人对日本政府的观感、态度不同,在洪毓书的眼里,林思靖依然是他所亲近而信任的人,只是立场不同,为人依旧值得敬重的朋友,但是,在青年的眼里,林思靖恐怕就只是个卖国求荣,品行卑鄙的「汉J」了。

    虽然冯初对林思靖的真正认识,只有短短数个小时,但是,林思靖接受日本警察的请托,在忙碌的工作之外,还四处奔走协助调查,为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因为艺妓、艺妲接二连三身亡,而蒙受损失的人们,也是为了因为这些事件而惶恐不安的人们。林思靖为日本政府办事,也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而行动,与青年的抗日行动在本质上并无不同。

    冯初回想着过去读到日本殖民台湾时期相关着作,叙述者多对这些与日本政府关系亲近的士绅、富豪,流露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在以中国为本位的思维引导下,冯初也曾经有些鄙夷被冠以「汉J」之名的总督府「御用绅士」。

    但是,如今置身於此,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却感到茫然。

    在冯初眼里,青年利用他人却一副正气凛然姿态的卑劣;在青年的眼里,却是为了国家大义的慷慨义举。若不是没有自己的国家,不愿意永远沦为二等公民,眼前的青年也不会算计洪毓书,藉以利用林思靖了。

    冯初可以理解青年对於殖民母国的愤懑,那是他熟悉的情感。他不知道他和眼前的青年若是身份对调,他是不是也会像青年一样,将利用林思靖这样的「汉J」视为理所当然?

    生在此世,有多少人真的能完全依照自己的心愿而活?又有多少人将中国视为自己的旧时祖国?

    他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国家认同,以及行为的是非判断,在这个时空,却显得虚无缥缈……

    这麽一想,冯初对青年的愤怒,一下子散了,只剩下积压在心头的郁闷。

    冯初突然觉得疲惫。却又同时觉得庆幸。

    幸好洪毓书没有利用林思靖。

    洪毓书只是迟钝得没有发现自己成了「朋友」手中的棋子,让「朋友」藉着拖他下水,将林思靖一并卷进了麻烦之中。

    「经过昨夜之事,这段时间警察一定会盯得更紧,报社的董事已经决定暂时停止刊印敏感的文章,也希望保护还没有泄露身份的人,不被警察知晓。之後若有什麽新的消息,我会请人乔装成想要提告的人,到你的事务所去找你。这段时间阮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冯初听青年这麽一说,脑海中蓦地浮现了间挂着洪献璋辩护士律师招牌的事务所。

    「我会小心。」

    青年握住冯初的手,一脸慎重地说:「保重。」

    冯初即使可以理解青年的所作所为,却消除不了心里对青年的嫌恶。面对青年关切的叮咛,冯初只能闷闷地说:「你也是。」

    冯初本已想走出宴会厅,青年忽然抓住他,脸上有些忧虑地说:「你最近有见过锦堂吗?」

    冯初想起了记忆中少年热情的笑脸,虽然心里闷得对於和青年多谈几句都意兴阑珊,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没有见过他。锦堂发生何事了吗?」

    青年摇了摇头,以听得出沮丧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他最近突然和大家彻底断了联系,阮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他。他大哥本就不喜欢报社的众人,虽然我和朝宗兄几次去他大哥在太平町开设的医院拜访,却一直没有见到他大哥。我原本以为你和他同是府城人,平日往来也多,应该会知道他发生何事。」

    冯初听得心里一沉。

    难道陈锦堂发生了什麽意外?

    想着记忆里热情的少年可能遭遇不测,冯初一下子感到心底一阵疼痛,「若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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