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all羊/共我风雪游_第十七章/陌桑(回到中原被凌雪,捆绑layX含珠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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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陌桑(回到中原被凌雪,捆绑layX含珠链 (第2/6页)

漂亮的面颊都雪色地发白。

    云缱转眼凝凝看云。并非血脉亲情或福至心灵才驱使他说些什么,像要促成什么似的。但他很清楚唐献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的意义,只是十九年来一直靠目的活着让他在自己想清楚前先做了向前走的判断。因此他离开时才突然至此,连他也不知道唐献打得什么算盘——虽然是没什么算盘,更多原因就是要走而已。

    可是这点儿温暖,唐献为什么突然不想抓住呢?云缱未必相信一个这样的杀手会忽然皈依信奉什么相互尊重的爱,而是会执拗地抓住才对。此时他设圈套等雪游温驯配合地跳进去,差不多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被拒绝了,甚至可能是一种让薛雪游觉得有愧的方式,所以他眼下的神情才如此奇怪,仿佛歉疚一般。云缱悠悠看云,慵然地任衣摆被风吹动,懒得管恩怨情仇的痴缠纠葛。唐献对薛雪游来说并不会是一个好伴侣,生不出心的人,再怎么模仿都没用,薛雪游如何会喜欢上一个没有心的人?点到为止就好。

    他不会让恨海情天的思潮再度席卷他,做出些越矩的事,即便他如今是一个旁观者,不会真正受伤。

    ……

    云缱在当天入夜后就离开,临走之前亲密佻艳地凑近雪游的颊侧,示意需一个报酬似的要一亲芳泽,却高傲地像祭坛上审视凡人的蛇魅,虽亲昵但不肯低头。雪游被迫得局促微羞,白玉似的面颊被云缱温柔的热息喷染而变红,他惶然地推开云缱的肩膀,没话找话,不过亦是心中所想:

    “…你知道唐献去哪了么?”

    云缱挑眉,倒没有特意在等雪游问他,不过等到了终究觉得很有意思。因此有些玩味地弯笑双眼,

    “想知道?”

    “……”

    雪游无可奈何,在浅红的唇间叹出一口气。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要是师兄在就好了,他无法处理这种蛊惑、或是诱惑一样的言语,如同是他被调戏了。他毕竟自视男儿,因此感到无措棘手,不好轻易断定这是调戏他。最终胡乱地点颌,

    “——你和他到底约定了什么,他会让你送我走。”唐献不像那么好心,雪游在心里默默补充。

    云缱却轻盈地抚摸雪游的唇角,在雪游赧恼地躲开后揉了揉他束在道冠后垂下的长发,触感柔软温驯得像鹿的脊毛:

    “…不告诉你,自己找。”

    他在雪游张唇时拉开门,抽身离开。

    ……

    雪游其实也不打算如何找、或如此漫无目的地找。他虽然天性纯粹平易,善于亲近他人,但趋利避害总不是错,也不打算再和他人有拆解难分的感情纠葛。回中原前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回来拜会一趟叶远心和裴远青,谢他们先前出手相救的恩情,到苍云堡看一看经年未见一面的炤儿,之后要回华山。他许久没见过师父、师伯、师兄,虽然师父未必就在华山,但不论他如今怕回华山与否,即便他终究不敢迈入山门,远远看上一眼也是要的。那之后如果他敢于迈入,便留在华山专心习剑,轻易不下山了,如果他不能,便在江湖或对抗贼人的战场上发挥自己的迟热。

    至于其他人,比如独孤琋、唐献等,他确实感到头疼,不知道如何做。要把心沿着滚热的血rou掰剖开来看最真实的想法,那么他对李忱始终心绪复杂,恨他禁锢囚困、迫他孕子,却是自己亲手抹掉一个孩子,想必李忱也认为没有相见的必要。柳暮帆他并不想见,也无愧疚;与方璟迟之间究竟是他亏欠更多,只是以方璟迟克制忍耐、成熟磊落,当日说从此不见就当真再无踪影,令他惘然之下亦觉各自珍重是最好。而独孤琋或者唐献,近三月这两人都实打实地为他做许多事,他有心拉远距离,认为一还一报足够,以后各不追究就是相安,也许多年后还能桃李春风一杯酒、往事宾酬不言中也说不定,但他隐约忐忑地认识到,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放过——到那时,他该如何做呢?

    就像他此时回到陈仓的客栈内被独孤琋堵在房内,脸色青白地看着眼前坐在桌前的人,实在觉得自己一念成谶。雪游将听冰剑银光熠亮的两寸锋刃拔离剑鞘,手掌按剑,正对独孤琋端艳秾秀的脸,好像这不是一张世家贵公子的檀郎笑面,而是一个可供箭射的靶子。他目光冷凝地看着独孤琋,一身锦衣的少年却淡淡地笑,俊美的脸上显出优容闲散的笑颜:

    “怎么了,雪游?”

    独孤琋的年纪其实要比他小近一岁。雪游心隘拂上一声叹息,按剑的手掌将剑推回鞘里。自己隐约在心里把独孤琋当作棘手的敌人,因此横眉冷对,但前仇大多弭去,他如今虽在独孤琋面前不改被动,但也毫发无伤,何必先给自己设下困境,重回剑拔弩张的境地。独孤琋出身世家大族,看似乖戾,但在他遇到的人中也算是好沟通的了。因此雪游略松剑柄,在独孤琋走到他身前时压睫开口:

    “没想到你会来。谢谢你之前告诉我唐献在哪,想知道的事我已经都弄清楚,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这就打算回华山唔——”

    独孤琋尚是少年向青年过渡的清瘦身姿,但比起年纪更长、却身量纤修的雪游,反而更加高大、更似十八九岁的男人。温热的唇息堪称霸道地侵袭而来,独孤琋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掌一只按握在雪游颌角和脸颊,一只手扼过雪游的手腕抵到床架上,将他困进两臂之间的逼仄,身躯也压下来。过于迅疾、专注的吻并不因突然而失掉应有的温度,却甜蜜而甘美地扯上雪游空白无措的心防。这双修长的手就攀环在他的脸颊和手腕,分明是半强迫式的索吻,却把全副身心都依恋地伏赖在雪游的身上、唇上。

    独孤琋一手覆扣雪游的手腕,另一手抚按在美人颊侧的姿势不变,更放肆地将手指游抚进浓长的发丝,延伸到莹白的耳廓以后。温热的嘴唇啜含着雪游花瓣一般的软唇,不知餍足地短渡唇息,把雪游促乱的呼吸也一道含进其中,分明轻慢享用,却顶开雪游被舔舐得红润的双唇,更贪婪地索求口腔内温滑甘甜的津液。白昼宣乱的吻在唇齿交缠中溢发出靡丽的水声,雪游被夺取唇腔太彻底,此时勉力回神以后要推开独孤琋,却被少年抓过两只手腕,不轻不重地一齐摔倒在床上,两腿之间被独孤琋进犯的膝盖抵开。

    “雪游忘了你是怎么离开的么?”

    独孤琋亲昵地以指尖捏了捏雪游的耳珠,在雪游方寸大乱的抵触间,俯身凝视美人蹙起的眉尖:

    “我不仅帮你离开了相州,还解了蛊。你说想去见唐献,甚至不怕他杀了你也要去,我也给你帮助,你现在却说——”

    面目秾丽的少年凤眼微挑,分明笑容和暖,却好像有怒意在眼底深深抑着,乃至于低声而笑时嗓音沙哑,迫萦在雪游耳边。

    “——要、走。”

    独孤琋心性乖戾并不是雪游第一天才有所意识,但他真心想离开是非之处,此时清凝的嗓音低滑成微有失落的滋味,目光复杂地仰看俯视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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