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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王已经起兵入京，不日即将抵达京城左近。万休子的意思就是要他去说服南苑王。

    谢危心知肚明此事不论成败都对天教没有好处：事若不成，也就罢了，若是成了，难道南苑王想不明白么？他已经挟天子可令诸侯，怎么还得听万休子的话。

    如是，到了冬月十六，南苑王、天教度钧，两股势力已在京外，隔着不远。

    而京城之中，萧定非没想到，元贞皇帝死就死了，居然还留了遗诏，让他身边那老太监颁出来。那不算是遗诏，只是寻常的手谕，只不过人死了，自然就成了遗诏。手谕写明了萧定非的身份，要定国公将人认回去。此时朝中一片兵荒马乱，萧远虽有几分震惊的涕泗横流，也很快收了回去，毕竟国丧期间，自家儿子找回来，开心也得装出不开心的模样。

    萧定非也假作难过，还披麻戴孝哭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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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有立刻搬离太师府，只说此时陛下丧仪为重，不要分神给他。

    而冬月十六这天，他收到通州送来的情报，要他将肖铎弄到城外时，正巧就在书房和肖铎一起烤火吃栗子。

    喂了鸽子食水，放走之后，萧定非说：“你去吗？”

    肖铎早看完了密信，一面熟练给栗子开口，一面说：“我不去，你岂不是要倒霉。”

    “那也未必，眼前时局，恐怕天教不占上风。”

    “天教不占上风，但万休子要杀个把人，还是容易的。”

    萧定非谗皮赖脸道：“这不是有你嘛。你看，你是大邺的掌印太监，皇帝一死，内阁不顶事，你是老大。你还是度钧的媳妇儿——”

    肖铎脸一红，故意干咳起来。

    萧定非笑嘻嘻的：“度钧么，他若是不肯回来当他的官儿，要接了天教做新的掌教，你就是掌教夫人，所以我怕什么？”

    “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肖铎恐吓道，“万休子要你现在把我带去，我给曹春盎留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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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写好，请刀琴转交曹春盎，自己整饬一番，同萧定非一起翻墙越户的出城去了。为了防止被城防司眼尖的看见报送上去，肖铎还特意下来一趟，跟人说是昭定司秘密公务，不能留痕迹，才走了屋顶。

    两人后半夜摸到教众驻地，一行人伪装成年节上做最后一笔生意的商队，在野外搭了帐篷。肖铎被萧定非架着胳膊带进谢危的帐篷，本想直接说两句什么夫妻小别胜新婚的浑话，见里头还坐了个陌生人，就略一使力，将肖铎往前推。肖铎冷不防被推了下，本能站稳，结果地毯铺得不齐整，他被一条褶皱绊了下，趔趄几步，正巧跪在了谢危脚边。

    谢危慢慢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几下，似摸养熟了的猫狗一般。

    萧定非道：“度钧，掌教懂你，算着你到京郊的时间，让我把他送来。这些日子他在你家，很是耐不住寂寞。”

    肖铎跪坐在那儿，右手悄悄对着萧定非做了个刀割动作。

    ——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定非见着不怕，反倒说得更加起劲。

    “白日也就罢了，晚上回来没事做，在你房里自己弄，又不得兴，只一昧乱叫，叫得人听了哪里都痒。”

    肖铎气得不行；自己什么时候乱叫了？确然日日自渎，但他从来都是咬着衣裳不出声的！

    “我看你是皮痒。”谢危温和又冷淡，“你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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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儿敢啊。你的鼎炉，你自己用吧。我不会双修，也不爱这口儿。”

    说罢，萧定非扯着那不认识的丁香主出去，流里流气道：“第一回来京城？我带你耍去，哦——一时进不了城，那也没事，附近有个酒家，酒好，风景好，老板娘更是美人儿啊……”

    见他们走了，肖铎刚要同谢危说自己近日做行，谢危立起食指抵在唇上，轻轻摇头。

    肖铎手指在他大腿上扣了一下，意思是知道了。

    谢危接着用三个月前通州小院里度钧山人的口吻说：“替你做了样新玩物。”

    肖铎这会儿听着，居然不发憷也不害怕，反倒有些想逗谢危。他垂下眼睛，仿佛又不爱同谢危说话了。

    谢危心里有些沉，抬起他的下巴，却见正在忍笑。

    “做了副玉拶子。”

    肖铎这回才是真的怕了，他还记得用竹拶夹手指的痛苦。谢危像是心有所知，将他的右手捉住，与自己十指相扣，谢危的手指慢慢收紧，肖铎的指骨有些发疼，但也很舒服。

    谢危就这样一松一紧，弄得肖铎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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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吗？”他轻声问。

    肖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转去用帘子隔开的地方睡觉，稻草褥子上铺了棉被，不如家里舒服。谢危用自己的氅衣又铺了一层，才同肖铎一起睡下。因帐篷隔音太差，就没怎么折腾，只同肖铎侧卧着入体玩了一时。兴许当真小别胜新婚，便是如此不尽兴，肖铎也几次没压住声音，且登顶极快。

    结束后，肖铎也倦了，且他的疲倦是积了好几日，见到谢危，终于能够放松下来。

    “……先生。”肖铎喃喃道，“好睡。”

    谢危亲吻他的额头，声音极低，“好睡。”

    肖铎贴着他的胸口，觉得他像个适宜的暖炉，就不肯放开。

    “……唔，先生的寒症……好了吗？”

    谢危一怔，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咳嗽，也没有手脚发寒过了。

    “兴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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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肖铎再没有下一个问题，他睡着了。谢危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额头，又亲吻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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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定非当晚将丁香主拉去外头喝了半宿的酒，也没故意套话，只因他的混闹名声在教中已经传开，那丁香主就觉得他只能听着掌教的吩咐，掌教说一句他做一句，再没有点儿主见，因此拉拉杂杂的，把话和在酒里抖落得差不多了。

    元贞皇帝遇刺身亡，并未声张。使团的人全都扣在城内的驿馆，个个惴惴不安，嘎吉尔更是后悔无比，只恨自己怎么就放心让牧仁台与皇帝独处。汗国的确想让元贞皇帝在年前暴毙，但也得等他们的军队整顿好了，发兵打到胶着；到时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前线，大邺自然士气溃败。

    肖铎命昭定司去查，事涉各部，调度起来很是麻烦，且他故意要曹春盎手脚别太麻利。倘或牧仁台这一出当真不是跟使团商议好的，拖上几日，使团里面内讧起来，怕死的就要悄悄找他们活络一番了。

    黎明时候谢危要剑书回去，顺道捎带肖铎的口信，而后将满身霜寒气味的衣服脱在外间，抱着肖铎继续睡，手伸进肚兜下面，握着小巧的不明显的乳rou。肖铎被他弄得有些迷糊地醒了过来，但只是唔嗯几声，谢危又起了兴致，却不想折腾太多，只将勃发的阳具塞进他腿间要他夹着。

    到了第二天早上，肖铎仍有些不肯起的倦怠，谢危就不让他起来，只自己去外头同精神不济的丁香主等人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虽说元贞皇帝的死并未公开，城防却已经严密许多，不仅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