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亲姐弟】_放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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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飞 (第2/3页)

公厕的时候,夜里用的不都是这个,你还委屈了?你二伯把你养得这么娇贵?”

    “mama,”她突然开口,从齿间蹦出的词句,却一反常态地带着nV儿面对母亲时应有的温情,“你说……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就是一只狗?”

    姿态很温顺,可是问题却毫不留情。

    邱善华一怔。

    “说的是什么话?”邱善华的目光凌厉起来,“为你着想特地做的安排,你就是这么想的?”

    “巴普洛夫定律,”凌思南低头笑,“每当喂食的时候敲铃,那只狗就会条件反S地分泌唾Ye——”

    “对你来说,你大概希望我也是那个到了点,就会条件反S出门撒泡尿的狗吧?毕竟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养育我,哪怕一点点的施舍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又怎么能给你惹麻烦呢?”

    “凌思南!”邱善华双目圆睁,细致的柳眉高挑,被她气得不轻。

    “mama叫弟弟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凌清远’‘凌清远’叫的吗?”凌思南脸上的笑意在仰头的那一刻竟化作了透明的水滴,沿着脸颊下滑,挂在下颔边yu落未落。

    她不会承认那是眼泪。

    Si也不会。

    “——我知道这可能是自取其辱。”

    她当然知道。

    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承受着刺骨的冷。

    眼里的一切都拉扯成了朦胧的线条,晶莹的水滴垂在颔骨边缘,随着她张口滚落在校服x前。

    “但就是想问一次。”她偏着头,平静到Si水无澜的口吻,“mama……”

    和眼角的赤红毫不相称。

    “你是不是,真的很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我想知道啊。

    想知道,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

    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告诉我。

    求求你,告诉我。

    让我Si心吧。

    少nV的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滚落,那一处面料洇开了水渍。

    昏暗的室内,浅蓝sE的校服上,x口晕开的那一块颜sE渐深。

    仿佛是心脏渗出的血。

    她固执地咬着颤抖的唇瓣,一遍遍抬起下巴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可是……

    徒劳无功。

    邱善华看着她。

    眼神里,头一次出现了动摇和慌乱。

    她撇开目光,却又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处。

    视线来来去去,却找不到焦点。

    答案不言而喻。

    可又如何回答。

    她是她最失败时候,揭露她狼狈的镜子。

    是她人生低谷的昭示。

    是nV儿。

    是灾星。

    是所有不甘不愿不幸的开始。

    可是当少nVch11u0lU0地在她面前敞开伤口给人看,邱善华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就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

    “mama……”

    每个降临于世的婴儿,似乎人生的第一个词,都是——

    mama。

    因为我在天上选择了你。

    凌思南走前了一步。

    邱善华退后了一步。

    终于还是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世界。

    “啊啊啊——”

    门内是撕心裂肺呐喊的哭声。

    [你是不是,真的很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这个世界。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希望。

    她忘记自己哭了多久,边哭边喊,像疯子一样哭喊到声音嘶哑。

    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扇门被打开,那个身影覆上来。

    把跪坐在地上的她深深搂进怀里,一手捧着她哭得煞白的脸蛋。

    是少年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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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思南埋在他的x前,紧紧揪着他的卫衣,不停地cH0U噎叫他的名字。

    “清远……呜呜呜……清远……”

    “我在。”脸庞紧贴着她的,凌清远闭上眼,沉下血脉里翻涌的浮躁,努力让自己平下心X,然后才慢慢地在她耳畔扬起温嗓,“别哭,南南,别哭……”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她一下又一下拍着弟弟的x口,明知道是迁怒,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她撒娇了。

    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在她难过至极的时候,给她依靠了。

    毕竟她没有爸爸,也没有mama。

    凌清远任她发泄,手依然轻轻抚着她的背。

    他的目光望着禁闭室敞开的大门。

    他是听到她的哭声,直接开门闯进来的,门外的那个拐角,母亲随时可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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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如何?

    他的目光,冷的像冰,漠然,却坚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怀中她的cH0U泣声不曾停止,每一声cH0U噎都紧揪着他的心。

    jiejie一直都是坚强的,坚强到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

    连哭都是躲起来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笨蛋。

    能让她崩溃到这个地步,那应该是超过了极限的痛苦。

    二伯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他偷偷去医院见过她。

    她站在cHa满管子的二伯面前,笑嘻嘻地说自己很好。

    虽然没听见她的声音,但他看得出来,她在说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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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走出病房,转身就躲到医院天台上一个人放声大哭。

    那时候门后的他怕极了,怕她想不开,甚至都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拉住她的准备。

    可是哭声停止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她捏了捏鼻子深呼x1,然后重新露出笑容的样子。

    再回到医院里,一个人默默打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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