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到台东2 (第2/3页)

，所以村落里的人搭公车时，一上车就告知车长小姐说：「我要去台北。」明明自己就是住台北的人，搭公车时却还说要去台北。可见当时村落的人的思维是：「台北的市中心才是台北，我们虽然地址是台北市，但是是乡村，所以不是真正的台北。」她上了高中，从自己的童年生活样貌才真正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台北人，那些在屋内玩的台北同学才是真正的台北人。她以一个不是台北人的台北童年引以为傲。

    红云自以为不是台北人，但是移居台东之後，她才了解台东人认为住台北市或台北县的人都是「台北人」。每当她被台东人问到你是哪里来的？她回答台北，对方就会说我某某亲戚也住台北，她再进一步问是住哪一区？对方说三重或中和、永和、板桥、土城…。她觉得这种地域差异的观念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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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到台东之後找工作并不如意。住了一个月快乐的台东生活之後，她去参加台东市国中国文科教师徵选，原本感觉很有把握考上，结果却落榜。她也不在意，又继续享受大自然的台东生活。三个月後，她内心隐约有一GU焦虑，担心自己没赚「钱」，明明存款簿里还有十万元，心里却觉得应该要去工作赚钱。她脑袋里有一种声音：「没工作的人是废物。」这是主流社会的价值，尤其她还是大学毕业的人。之前弃业三年，那时是有目的地不想工作，现在却是不工作悠闲地在台东生活，这真是有些奢侈了。她找小珍讨论。

    「我想工作，不知道台东有甚麽行业？」

    「不然，你来帮我带妮妮，我不让她去幼稚园，把幼稚园每月一万二的学费给你。」

    「那课程呢？」

    「随便你设计，我不在意。」

    红云一直很喜Ai小孩子，觉得这不失一个好工作。

    小珍上班前先将妮妮带到红云家，傍晚四点学校下课後，再来接妮妮回家。妮妮四岁，表达能力很不错，小珍生三个孩子都是从在肚子里就每天睡前放故事录音带给胎儿听，看来这招很有效。红云每天以国语、数学、T能和游戏四种课程轮流上，上了几天课之後，她觉得大多时候她是学生，妮妮是老师，因为从妮妮的童言童语让她学习到许多大人未曾思考过的想法。b如说她带妮妮到公园坐在草地上看山说感想。

    「红云阿姨，我想躺下来看山。」

    「好啊，我们一起躺。」

    「山像我吗妈的PGU，又圆又大。」

    「哈哈哈..对，还真像ㄟ。」

    一般的大人看风景都是站着或坐着欣赏，谁会想到要躺下来看山，这真是让她对孩子的想像力大开眼界。当然这也让她思考到，何以充满想像力、创造力的小孩渐渐长大之後怎麽变得Si板板了呢？学校团T教育还真会扼杀学生的想像力。真是可惜。

    陪伴妮妮的时光红云得到很多欢乐，感觉小孩真是美丽的小天使，不过也有不少让人生气，拿她没办法的时候。b如说明明约定好上完跳绳课要洗手之後才能吃布丁，妮妮可就不听话，收好跳绳，便一定要吃布丁，不去洗手。红云如何哄她、威胁她，她就是不为所动，最後都是红云屈服。这时候红云就会觉得妮妮像个小恶魔。妮妮快乐地吃着布丁，她却在一旁生气着。妮妮吃完布丁，一脸笑容来到红云身旁。

    「红云阿姨，我们去玩大富翁。」

    她真是Ga0不懂小孩子，眼前这个天真可Ai，笑容甜蜜的妮妮，五分钟前还是一个Siy派的小恶魔呢。

    她每天就在小天使妮妮跟小恶魔妮妮轮流上场的时光度过一个学期。放寒假时，她跟小珍提议。

    「我觉得你还是让妮妮去上幼稚园和其他小孩一起学习b较好。」

    「你不喜欢我家妮妮呢？」

    「不是啦，我很Ai她，是为她着想啦。而且刚好纽约的小亚在问我寒假要不要去找她玩？」

    「是我们那个去美国纽约长岛读谘商研究所的台中志工小亚？」

    「对啊，就是她。我和她一直有联络。」

    「我很敬佩她，以前在台中当志工，我还和她值过同一个班，那时候我们都是大四生，很谈得来。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同校的学长，有肝病，可是她还是不离不弃，听说後来她要去美国留学，男方不想耽误她，主动提出分手。」

    「是啊，我也听她跟我说过，其实她并不想跟男友分手，是男友坚持，想让她在美国可以安心地读书，他们才分开。」

    「你去的时候，帮我问候她。」

    「没问题。」

    其实红云是想趁机去见识一下纽约外外百老汇的小剧场，以及去T验纽约的冬雪。她都33岁了，还没T验过下雪的生活，两年前小亚去纽约读书写信给她描述下大雪的辛苦生活，却让她很羡慕。所以一收到小亚的信邀她寒假去纽约玩，她立马回信答应。

    小亚是桃园人，大学读逢甲经济系，大三进到台中百合之家「林jiejie/哥哥」义辅员，红云去当专任时，她刚升大四，也到中心的rEn辅导专线值班接案。红云对她印象很深，感觉这个nV孩子的X格简直就是天生的谘商辅导员，待人直爽却亲切温暖，做事乐观积极，X格理X中充满感情。认识她的义辅员都觉得她应该读谘商系从事助人的工作。果然她大四时去考谘商研究所，很遗憾没考上，毕业後，她到台北的美商公司努力工作，一边存钱一边补托福，四年後小亚顺利申请到美国纽约长岛大学的谘商所。

    一放寒假，红云就飞去纽约长岛找小亚，这是她的第一次国外自助旅行，预计去21天。之前小亚来信说只能陪她玩几天，之後便要去医院实习，後续红云得一个人真正的自助旅行。她很喜欢这样，刚到纽约前几天有小亚带她玩，先大致了解一下纽约，後面她可以按照自己对纽约的艺文的兴趣来排旅游行程。

    红云到了纽约看到小亚住在学校的教堂里一间单人房。

    「小亚，你为什麽可以住这里啊？」她很惊讶地问小亚。

    「我为了增强英语能力，主动去纽约州政府为亚洲人开的英语班上课，另外我是基督徒，学校有教堂，星期天去做礼拜时，心情不好就会找神父谈话。这位神父年纪很大，人很慈祥，我都把他当成爸爸。这学期开学前他问我说教堂的宿舍有空位要不要住进来，免房租；我一听免费当然要住啊，留学生能省就省。我就搬进来住了。这里很好，有厨房可以自己煮，我都是每星期煮一大锅r0U，分成七等分，每天晚餐吃一份，再配一些青菜，这样很省钱。」小亚笑着说。

    她想着以前听说来美国留学生都是课余去餐馆洗盘子，现在小亚虽然不必那麽刻苦，不过看来还是很节省地过生活。

    晚上，她就在小亚房间打地铺睡觉，冬天的纽约很冷，房间里都有暖气，即使打地铺也是温暖的。当晚俩人聊到快天亮，她才知道留学生的生活真是大不易，甚至知道了小亚情感世界的大翻盘。

    小亚是读纽约州的长岛大学谘商研究所，专攻临床谘商，也就是毕业後会到医院做心理师的工作。长岛大学的台湾留学生不少，全校有十多人，大家都住校，课余在一起还是用中文交谈。小亚认为这样子英文能力不会好。不过，在长岛大学里，白人学生也不会主动找台湾人谈话，不只台湾人，凡是b美国落後的国家的留学生，这些纯美国白种人学生都不会想要深入认识他们；小亚的同班同学的白种人，上课、见面只是点个头，有的还连理都不理人的也大有人在。刚开始小亚颇惊讶，因为这现象跟她在台湾时想像的民主自由的美国真是大不相同，她发现美国除了歧视黑人之外，对其他非白种人也充满歧视。

    课余她都往校外跑，去参加一些美国人的日常活动，让自己生活在真的美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