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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第1/1页)
我生活在一个绝对算顶级的圈层里,见识要比多数人要多得多,几十万一场的脱衣舞在这样的前提下也当然不会触不可及。 首都的权贵们一面穿着严谨雅致的西装,一面坐在诱人的脱衣舞娘面前,生殖器起了反应,裤裆被撑出一个帐篷,然后他们掐着柔和的腔调,甚至称得上有礼貌地说一句:“麻烦你了。”最后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舞娘吞吃的动作。 这都并不少见。 我的家教从来不会约束我不去看什么、听什么,值得我三思的唯有我说什么做什么。 因此现下我能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迎接一场注定与欲望脱不了干系的脱衣舞剧目。 “咕噜咕噜——”轮子滚动的声音。 我看向门口,入目的不是人的肌肤或服饰,而是一个四方的、巨大的水缸。 “轰隆——”一阵低沉的轰鸣。 水缸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我下意识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却听见女子的哼唱,不知道是什么旋律,带着古老而美妙的韵味。 缕缕白烟飘出,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边戴上黑色的皮手套,DAD暗哑的声音响起:“darling,好戏即将开场。” 我知道,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存在着第三者,她暗自潜伏,伺机而动,随时会给看客来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我的右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猜测那位饱受期待的舞娘什么时候出场。 当白烟愈浓,逐渐围绕整个水缸时,我的手臂微微挪动,下一秒,我别开头,一把锋利的刀从我耳侧擦过,带起一阵微微的气流。 一只白皙的手从我背后伸出,速度很快,我抓住她的上臂,飞快起身,看到一张姣好的面容,上面带着点不甘,我反折回她的手,她吃痛地闷哼一声,但依然没有放弃攻击的意图,又是一刀刺来,我心下不耐,夺过了她的刀,松开了她的另一只手臂。 刀锋抵在她的脖颈上,我微微用力。 “好身手。”DAD轻笑。 我知道他一只坐在原先的位置没有动。 我挑眉:“你的darling受到攻击,你就这个反应?” DAD这才起身,走到我身旁,他笑:“这可不叫攻击,这叫情趣,高级的勾引。” 他眯着眼打量这位受到桎梏的美丽小姐:“让人非常有感觉呢。” 我轻嗤:“那你就慢慢享受吧。”说完,我微微偏头,讽刺地看向他高涨的下身。 我笑:“看你很有需要。” 我收回了握着刀柄的手,嗙的一声,刀子落在地上,我坐回原位,DAD还在轻声哄着受到我这个负心汉伤害的美丽小姐。 “宝贝儿,他其实身体有点问题,你别在意。” “不理他,来和我玩儿嘛。” 舞娘或许落下了怜爱的泪,但我不会去围观他们的调情场面,我甚至觉得好笑,DAD的脑回路确实清奇,带我来他的老巢,然后又把他喜爱的情人叫出来上演一场莫名其妙的偷袭,最后又要当着我的面上演一场大尺度的床戏。 我能理解斯维德说的“奇怪的性癖”了。 暴露癖? 我打开通讯设备,回复公寓室友的信息:我待会儿自己回去,不劳烦你接了,谢了。 DAD揽着舞娘坐下,舞娘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腿叉开,接着我听到拉链打开的声音。 我既觉得奇怪又觉得好像也正常,总之饱含复杂色彩地看了正在亲密接触的那两个人一眼。 “我没有围观别人性交的癖好。”我诚恳道。 “DAD,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起身,捂着嘴打哈欠。 “Eisp,别走。”他这样正经地叫我的代号。 我回头:“还有事?” “好嘛好嘛,别生气亲爱的,你的菜现在才上,坐下来给我一次机会。”他抚摸着情人的脊背,目光直直看向我,我看得反胃,心下不耐,掀唇道:“你最好别再让我失望。” 接下来,“我的菜”也的确如约奉上。 水缸里被困的人鱼,尾巴布满晶蓝的鳞片,尖锐的指甲因为长久地挠缸壁而受伤流血,他还有一头漂亮耀眼的头发,是由蓝到白的渐变色,神秘而圣洁。 DAD享受着情人的服侍,还不忘顾忌我这个电灯泡:“怎样?” 我不能指望一个身穿人鱼服的表演者粗鲁地爬出水缸,然后狼狈地在地上扑腾着尾巴一点一点挪向我,所以我起身走近。 我的手指覆上水缸,紧接着,一只纤细的莹白玉手从水缸的内部覆上同样的位置,我注视着她,她注视着我。 我在心里喟叹这样的造型是真的很漂亮,非常漂亮,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提起美人鱼我都会想起这位舞娘。 人鱼一愣,很快她的手动了,好像想要抚上我的脸颊一般,柔和地摩挲着水缸壁。 我微微退身:“很惊艳的表演。” 我至少在这一刻是有些心仪这样的美丽的,但是这种心仪难以和我的生殖器挂钩。 DAD喘气的声音很粗,他沙哑着问:“那是你的晚宴。” “事实上我今晚并不饿,晚宴什么的也没必要。”我保证我不是在为了我的什么伪装口是心非。 仅仅是白花花的rou体的话,我想不到和rou铺那按斤称的猪、牛、羊rou有什么区别,难道男人路过那样的地方也会性欲上头吗。 我曾经对这个话题有些微妙的不屑,但是见到DAD以及一些更多的人,我觉得或许是,真说不好。 显然,DAD对我的说辞并不相信,甚至对此讥笑:“Eisp,这里只有你和我,剩下的都是不会说话的乖乖小宠。” 伴随着舞娘的娇笑,我听见他继续道:“你大可以无所顾忌地去爽的,我又不会大肆宣扬我见证了你上床的全过程。” 我缓缓转头看向还在交合的一男一女:“我实在做不到。” DAD不明所以:“怎么?不想暴露你的尺寸,怕我笑话你吗?” 他揶揄:“放心,就算你……” “你真够恶心的。” 那是我头一回那样放纵地暴露自己对旁人的恶意。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以一种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简短的话,之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萦绕在鼻头的那股让我反胃的膻腥味儿随之消失不见,但那yin秽的场景停留在我的脑海中不止一两秒,我简直要对这样的场面应激了。 我揉着额头回到了我的公寓,我的室友正独自享用着晚餐,见我突然回来,他很惊讶,问我吃了吗。 我该怎么告诉他,由于一个色情狂的冒犯,我被恶心到吃不下东西。 至此,我和DAD的初见画上了句号。 一个非常不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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