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昼_第五章 美婢忘形生妒恨 照月受笞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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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美婢忘形生妒恨 照月受笞刑 (第1/1页)

    厅上灯烛辉煌。

    严夫人隔着屏风把姜悬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她跪姿还算端正,形貌体态也无可挑剔之处,面色稍霁:“也罢了,勉强还是个样子。”

    陶嬷嬷笑道:“这姜氏虽然出身尴尬,模样身段却都是极好的,肩、胸、腰、臀无一处不美。大王纳了她,面子虽不大好看,里子倒未必吃亏。”

    严氏淡淡道:“罪臣之女,也不配绵延后嗣,确乎是美貌就足够了。”话风一转,“怕只怕太过美貌,蛊惑得七郎误了朝事,伤了身体。”

    陶嬷嬷看不上她这副贤德姿态。明明也是奴婢出身,偏要端一个班姑蔡女的架子,竟还蛊惑得贵妃选她做了皇子乳母,一举越居自己之上。陶氏与严氏相争多年,焉能服气。奈何身份有别,不得不放低姿态奉承她。

    “姬妾们闺刑,向来都是您拿主意,小女孩儿皮轻rou贱,只消打服、打怕,自然就不敢放肆了。您若不放心就赏个桃花也使得,想来大王也无有不依的。”

    严夫人放下茶盏,拂袖从榻上起身。一个身着红衫蓝裙、模样娟秀的少女忙过来搀扶,也娇怯怯附和了一句:“陶嬷嬷说的是,这样罪妇,哪配得殿下宠幸呢。”

    此女是严氏的侄女玉筝。其父因严夫人的缘故得封八品小官,玉筝便也算半个官家娘子。今年十九岁,正预备参选女官——指望着,去掌记司或是萧王书房服侍。

    选上了也不过是个奴婢,何况尚未参选。陶氏暗自撇嘴,很是看不上这严小娘子。

    陶氏看着,十几个宫人听着,自家侄女如此轻狂,严夫人大觉面上无光,斥责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敢擅议朝廷命妇,谁给你的胆子!”

    恐怕说多了惹陶氏看轻,便只是训斥几句,将她驱逐到殿外去。

    “到底是圣人指的人,头一天就赏了桃花,宫里问起来不好交代。就照规矩赏她笞刑四十吧,这是国家法度,并不是我为难她。”

    语中意味深长,照旁人看来,摆明了是要借着规矩狠狠给这姜良人一个下马威。

    陶氏心中一动,暗暗给宫女递了一个眼色。

    “是,就按您说的办。只是……她的陪嫁规矩自然是要等大王回来动手的,那后庭呢,可还罚不罚?”

    严夫人沉吟一下,“七郎还没责她xue,你我不好越俎代庖。羞一羞罢了,不必动手。”

    陶嬷嬷应了声是。

    悬黎刚跪下,便有侍女来替她除了外衫,解了长裙,连手中纨扇也被夺了去。那夺扇的婢女穿戴打扮与众不同,退开时还恨恨瞪她一眼,瞪得姜悬黎摸不着头脑。

    中衣单薄,掩盖不了婀娜曼妙的身段。就这么跪在前前后后几十双眼睛之下,说不尽尴尬羞耻。只是事已至此,不可回头,悬黎唯有端正了跪姿,默默等待第一次宣判。

    夜露在鬓发上凝结、积聚。抬头仰望,月轮已行到天中,垂首沉吟,露水又扑簌簌抖落满肩。

    一位打扮华贵、年约四十余岁的妇人终于在众人簇拥下走出来。

    陶嬷嬷站在妇人身侧,指着她道:“新妇姜氏已在此跪候,请夫人示下。”

    广川郡夫人掌摄内事,于她们这些妾侍说是主宰性命也不为过。悬黎不敢怠慢,忙叩头行礼,口称“严夫人万福”。

    严氏并不理会她,只是将备好的刑具扫了一眼,忽然蹙眉道:“月牙凳是内室所用,既在院子里行刑,玉筝去换了虹凳来。”

    玉筝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去了。

    原来是在院中行刑。姜悬黎提着一口气,却又强迫自己松弛下来。本朝女子受闺刑,大多是不避人的。横竖免不了一番羞辱,又何必再矫情。

    只是禁不住两颊guntang。所幸她如今俯伏在地,前额紧贴着冰冷的砖石,倒看不出窘迫来。

    玉筝领着仆妇将刑凳换过,婢女们殷勤搬了两把交椅给严、陶二人坐下。诸事齐备,严氏道:“动手罢,早些完了,陶嬷嬷也好回宫复命。”

    悬黎缓缓起身,双膝又酸又麻,站直时一阵针刺般的剧痛。她定一定神,复又提裙下跪,郑重行了四拜大礼。

    四度叩首,任露水濡湿了两边衣袖。

    “妾姜氏蒲柳陋质,寒门悴族,愧承册命,作嫔藩国,不胜惶恐之至。恭请大王亲加训诫,使妾得奉巾栉之欢。”

    说罢反手拨开裙带,雪白素罗如流水般滑过腰际。手指搭在臀面上,那冰凉竟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闺教再严也不能泯灭天性,挨打再多也还是血rou之躯。真到了大庭广众板子上身的时候,又有几个是真的不怕羞不畏痛呢。

    婢女把虹凳抬到她面前。悬黎顺从地伏上去,双手握住凳腿,指尖微微战栗。

    这刑凳长度上及胸膛,下到膝盖,前低后高,中央凸起如虹桥,因而得名曰虹凳。受刑者伏上去,屁股自然落到最高点。凳面两侧又设有机关,可以将衣料嵌入固定,方便袒露臀部承受责打。

    这张虹凳饰牙雕、镶螺钿,造型华贵,恐怕还是萧王府中珍藏呢。

    中衣被高高撩起固定在背上,一双糙手已扒住亵裤边缘。悬黎没有丝毫扭动挣扎,甚至还配合地抬了下腰,却在无人见处,几乎把一口银牙咬出血来。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一气扒到脚踝,圆润如蜜桃的裸臀,白皙如凝雪的双股,和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一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悬黎闭上眼,双泪无声而落。

    活像剥了壳的荔枝,可惜一顿板子下来,只怕就成了没剥壳的荔枝了。严氏略觉惋惜,但也不至于为此动容,冷着脸道了声“打”。

    话音刚落,左右两根竹板便一齐挥下,力道之大几乎是“砸”进去的。软嫩臀rou陷下又弹起,随着板子离开,雪白肌肤上浮现出两道深红的杖痕。

    宽约二寸,左右相对,似一条式样暧昧的亵衣。

    悬黎身形清瘦,臀部浑圆却不算丰腴。这用了十二分力气的两板简直是砸在骨头上,直叫人疑心下半截都被削掉了。

    一声痛呼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悬黎是折断了指甲,咬破了下唇,才生生给它咽回去。

    笞刑四十,数目不大,无需热臀。掌刑嬷嬷也尽可以放心动手,随着心意落下一道道杖痕,将两瓣白桃似的屁股翻炒得鲜辣guntang。

    一板下就是一道痕,三四板子足以覆盖整个臀部,再打下去便免不了伤上加伤。两痕重叠处泛起紫砂,疼痛又岂止是加倍。

    “十五,十六……”

    悬黎痛得头脑发懵,唯有咬牙硬抗。

    一板子斜着抽下去,贯穿数道肿痕。交叉处先是加深成乌紫色,然后慢慢回复为青红,绽出血花来。悬黎一时不防,深吸进去的那口气,便化为一声痛呼挤出了胸膛。

    “十七。”掌刑嬷嬷停了手,报数的女官也噤了声。夺团扇的那侍女上前行一礼,娇声道:“禀夫人,姜良人失了仪态,照规矩该加罚鞭xue。”

    鞭xue……若说女子臀部生来就要受父母师长等人的责罚,下身两xue就是专供夫主的特权。未见夫君就当众鞭xue,与失贞何异。这个婢女不仅是要她吃痛受刑,更是要绝了她日后承宠之路!素昧平生,何至于此!

    姜悬黎绝望抬头,真害怕那严夫人一个“可”字,就要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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