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十一章 痕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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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痕迹 (第2/2页)

她团团转,一会儿帮忙掖被子一会儿拧毛巾给她擦脸上的冷汗,“我去城中请个郎中。”

    说罢他就要转身出门去,又被项含卿叫住,“不用去,月事而已。”

    祁司衡面红耳赤地回过头,望着项含卿苍白的面容,一阵抓耳挠腮后蹬了靴子爬上榻,低低道了一声失礼,连同被子揽过项含卿,自己靠着墙,让项含卿倚在自己怀里。

    项含卿陡然被他拥住,身体一僵,轻轻推拒了两下。

    “含卿,再睡会儿吧,我给你暖暖。”祁司衡闭着眼睛,不看项含卿从衣物领口延伸出的脖颈,也不去在意怀中柔软的触感,他拼尽全力维持住克己复礼的君子体面,颤颤巍巍将一手伸进被子,按在项含卿的胃上,“这里吗?”

    项含卿感受到腹部传来的温热与柔和力道,没有作声,清晰地听见身后传来的慌乱心跳,也从一旁的铜镜中看见祁司衡紧绷的下半张脸。她微微叹了口气,握惯了致命短匕的纤指在被子下,向那一点融融热源探去,覆在祁司衡的手背上引着他向下移了移,“这里。”

    祁司衡的心跳声陡然变得吵嚷起来,项含卿无可奈何地闭眼,准备就着这一点也不舒适的环境再睡上一会儿,房门却被笃笃敲了两下,不及房里自认偷鸡摸狗的两人改变姿势,房门就被祁玉成一脚踹开,“敲什么门,自家人。”

    项文辞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跟着混世魔王大步跨进了jiejie姐夫的房间。

    两人方一进屋就见那对名义夫妻挤在榻上,姿态亲密,随即露出不忍卒睹的表情,祁司衡手忙脚乱要从榻上爬起来,却被项含卿一把攥住手,摁在了原地。

    “什么事?”

    项含卿平稳的声音安抚了方寸大乱的祁司衡,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看向祁玉成和项文辞。

    “我们在城中遇刺了,是雁阁的人。”祁玉成道。

    祁司衡习惯性地开始条分缕析,“是挑了你们两个落单的,还是针对玉成的……”

    项含卿又打断,“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无甚大碍,明天再说,跪安吧。”

    “得得得,你俩继续。”祁玉成飞速退出客房,还伸手拉了项文辞一把,然后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项文辞回到房内,低着头不住检查他的那柄钝剑,从剑脊到剑刃,从光泽到曲度,一寸寸细细检视,还上手轻轻抚摸,生怕那一阵情急拔刀伤了他的宝剑,看得祁玉成忍不住好笑,只得拍着胸脯保证,尚方制剑,绝不会如此脆弱,催着他先行沐浴。

    项文辞绕过屏风,祁玉成则站到窗边,一双沉黑藏光的眸子落在不远处的天字号院中,那院内时不时有人往来走动,却始终看不出当家的那位回来了没有。

    “我洗完了,你去吧,我睡床上,你睡地上。”项文辞穿着单衣往拔步床的里间钻,祁玉成从窗外幽晦的夜色中收回神识,被项文辞稚气的行为惹得轻声一笑,路过床边时随手将衾被蒙在项文辞的脑袋上。

    等他收拾妥当回来,项文辞已经睡着了,轻晃的烛火将他颈侧雪白的单衣投成蜜色,往常像掬着一捧冷泉的眼睛轻阖,似乎还未睡深,像蝴蝶翼翅般轻柔翕张。

    祁玉成顷刻间忘了他睡前的交代,追着那人身上清甜的皂角香气往他身边凑了凑,想拽过点被子,却在掀开时隐约看见项文辞里衣下透出腹部猩红的环形斑印。

    那几乎从前腹一直蔓延到后腰的环线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突兀而妖异,相互勾缠攀绕,缚在项文辞身上。

    祁玉成看不真切,他迟疑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捏着项文辞单薄衣物的一角轻轻揭开,露出他的一小截腰身。

    少了遮挡,那印记色泽更是明丽,近乎一道道留在皮rou上的淋漓伤口,却似乎是平滑的。祁玉成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看一眼仍不知足,还打算动手抚上一抚。

    正这时,项文辞啪的一巴掌打掉了祁玉成接近的手,顺势拉下衣角遮掩住腰腹的痕迹,他薄唇紧抿,看着祁玉成讨要一个说法。

    “这是什么?”

    得,没讨到说法还反被对方追着问。

    “刺青。”项文辞将被子盖严,翻了个身,背对着祁玉成,“要睡就睡,别惹我,今天累死了。”

    祁玉成却不能善罢甘休,他跪在床上猛地将被子揭开,扑过去扒项文辞的上衣。

    “干嘛!你干嘛!快放手!”项文辞一边喊一边揪着自己的衣摆,活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祁玉成翻身压住他,骑在他胯间,不由分说要去摸那隐秘的红痕。

    项文辞忍无可忍,一掌推在他胸前,祁玉成捂着胸口倒向床尾,一股醇厚柔软的暖流随着项文辞的灵力融进身体,祁玉成虽被这气劲制住却感觉身体里柔韧强劲的力量越来越盛。

    “又是这招!怎么这么蛮横的气力打在身上却不疼?”祁玉成一骨碌爬起来又打算揪着项文辞追问。

    项文辞却抬起一脚,蹬在他肩上,腿微微蜷起,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祁玉成虎视眈眈看进项文辞轻轻摇晃的瞳仁,项文辞从脖子根到耳朵尖陡然腾起的薄红,甚至比傍晚窗口那支山茶更细腻。祁玉成握住项文辞的脚踝,在他短暂的惊慌里放下了他的脚,将脚跟搁在锦被中,由他脚掌踩着自己的膝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精巧的踝骨,“这个痕迹,我曾见过的,似乎与现下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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