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初识/暧昧 (第4/4页)

不凑热闹，但现在他在虫族社会，也只有这个洋节能过了。“诶，那你本来是要……”

    “我本来要回家，但是我雌父说他在加班，叫我出去和朋友玩。”林安看着眼前一秒窘迫的闵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叔叔挺忙的。”闵欢干巴巴地接了句。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好像那个大年三十打扰人团圆吃饺子的究极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思维接着又发散到这么个日子里带人吃生冷的东西，自己也真没有眼力见。

    “嗯，他是老师，下了班也总挂着他的学生们。”

    在些微尴尬的氛围里两个人到了那家店。这家店属于真的好吃，但闵欢兜里的子来吃一次得心疼好久，拿来招待林安还上次的人情倒是正好。

    落座之后闵欢看着坐在对面坐着挺直的林安，心想这才是稍微配林安的地方。这回还是闵欢点的餐，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问过林安吃不吃生食就领着他来寿司店，他刚想问林安，林安就像和他心有灵犀一样说他什么都OK。闵欢这才开始点，点了不少金贵的鱼生。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等菜，聊着聊着话题重心就到了学业上。闵欢说的林安都能接话茬，但林安说的闵欢却不能听太懂。林安瞧着闵欢的表情逐渐有些放空，不时低着头拿吸管搅饮料杯里的冰块，他便没再说那么专业的事儿，转而吐槽他们油画系那些门阀雌性们画得有多离谱，好好的油画一个个都是抽象流派的，颜料倒不忘用掺金粉的。

    闵欢打趣林安真的是什么都懂，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安是他建筑系的学长呢。林安喝了口饮料，说他其实最初志愿是读建筑，高中三年间也以读建筑为目标，但是他雌父说亚雌跑工地不像话，让他找个文雅点的专业读，他就选了油画系。

    闵欢又一次把天聊死了，他不清楚林安和雌父之间的关系，他也很难评判这件事情。寥寥几语间，他就相信以林安的能力去读建筑系也会非常优秀。他思绪又飘回前世，亚雌的处境好像读土木的女性，上工地都被认为是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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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品陆续上来。闵欢挑这家除了味道，很大程度是为了面子，一个是店本身够档次，第二个是小份小份的一道道慢慢上，让他不太好的吃相不至于再显尴尬。可他又忘算了，林安吃东西是真的慢条斯理，又绝不在咀嚼食物的时候开口。所以最后整个用餐的过程中，餐桌上都静得可怕。

    终于到了用餐尾声，闵欢刚想开口再正式当面谢一次林安上次的帮助，一个虫突然出现在林安背后，一把抓着林安的胳膊把林安整个人从座位上扯了起来。

    “林安，我真是小瞧你了，跟我分了才几天啊就勾搭上新的雄虫了。”那只虫话冲得要死，脸上尽显不屑。

    “诶诶诶，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先放手，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动手动脚。”还没听对方说话的闵欢在林安被抓住的一瞬就站起来跨步到他俩身前，使劲儿扯开了对方的手，挡在林安的身前，把林安往卡座后边推。

    等闵欢听完对方的话之后，他又尬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又碰到了林安的私事儿。他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林安，只看见林安抿着嘴皱着眉，一只手盖在胳膊刚被对方捏的地方，沉默不语。

    闵欢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和对方开始说：“这位先生，我不清楚你跟林安什么关系，但是我和林安只是打工地方的同事，我今天请他在这边吃饭也是因为他之前帮我解决了……”

    “同事在跨年夜两人聚餐，你们的同事情可真好。”

    闵欢这才留意到对方还牵着一位虫，刚才正是这位虫发出冷嘲热讽打断了闵欢没说完的解释。

    “谢一慈，是你提的分手，我们断的应该很干净了。你今天也带着新人了，真的没有必要再提我们的事儿坏你们的跨年心情了吧。”林安声音平稳地说。

    “哼。”谢一慈气笑了，他意有所指地对闵欢说：“你最好也小心点，你不知道林安的胃口有多大。”说完他就挽着小情儿的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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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欢看看谢一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垂着眼眼神光没聚焦的林安，叹了口气先去结了账。等他结完账回到座位上，林安开口先是一句抱歉。

    “不好意思，今天……”林安抓起了桌面上的叉子开始在手上转：“谢一慈是我前男友，我年初在东巷酒吧打工的时候碰见他，年中确定了关系，直到一个星期前他提了分手，我们就结束了。”

    “我以为我们是和平分手，没想到谢一慈他似乎很……不满。”林安斟酌了一下用词。

    闵欢知道林安说话一直很有分寸，要他碰见这种不讲理的人说的话早含妈量超标了，林安居然还能这么好脾气地评价对方。他的火倒上来了替林安不平：“他谁啊这么欠揍，要不是他走得快我高低得给他一拳。”

    “谢一慈是B级雄虫，别说我，就算是你和他发生争执，警察那边百分百都会偏向他。”林安摇了摇头让闵欢冷静一点。

    B级。这已经是闵欢现实生活中碰见的最高级别的雄虫了，即使在最高学府，他也只是听闻过一两位A级的存在但从来没面对面见过。他自然是知道B级雄虫的社会特权有多恐怖，如果是情人关系的话，怕是谢一慈只要不是弄死林安，警察都不会制裁他。

    闵欢自己知道自己应该是勉强有B级水平的，如果他敢于承担B级雄虫的义务认真去测的话，但他又不能说出口。最后闵欢还是自我精神胜利法冷冷嘲笑了一声，不就是B级雄虫。

    林安也只当他咽不下这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怄气了。

    好好的一顿饭最后气氛变得格外尴尬，两只虫都各怀心事，吃到嘴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都不知道。

    闵欢直到结完账和林安一起走出餐厅大门，被外头的冷风一吹，他才想起来，今天他是来和林安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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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和你回宿舍是两个方向，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闵欢，谢谢你今天约我出来。”林安向空空的前方伸出了手，接下一点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快到跨年倒数的凌晨了，街上结伴的人越来越多，夜深了反越吵嚷了。

    “那个，林安，有个事儿我刚忘说了。”闵欢努力忍住雪花落在鼻子上想打喷嚏的冲动。比他想象中大方感谢完全相反地，他磕磕绊绊地开口说：“上次去警局的事情……其实不止，总之这半年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他一股脑说完，不敢看林安的表情，垂着头木木地对林安鞠了个躬又直起身，僵了下，像逃似的说了上班再见转身就走。

    “闵欢！新——年——快——乐！”

    身后传来林安模模糊糊地喊声，闵欢加快了脚步。

    真是的。还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呢。林安站在原地，一对对小情侣从他身边略过。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查导航，冷不丁在黑屏的反射里看到了自己勾起的嘴角。

    闵欢回到家里，正好新年的钟声敲响。他坐在床边，看林安掐着点给他发的祝贺短信。

    #闵欢，新年快乐。#

    他盯着这几个字，斟酌半天回了个新年快乐。回完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蹭得站起来。是屋里的暖气调得太高了吗，自己的脸都有些烫了。闵欢拿手贴在脸侧测温，有些疑惑地调低了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