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游仙(王者,高h)_不二臣(东方曜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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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臣(东方曜你) (第2/6页)

同君一处,便是所谓抉择。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其二-

    “别看。”东方曜带着喘息的低声自铮鸣箭雨、溟蒙天光的间隙中传来,“都是血…别看。”

    都是血。滴落在你罗裙春衫上的血,自他未被臂甲盔铠遮蔽的被刀箭撕裂的T肤上涌出的血,他挥剑破敌时溅染yu摧天幕与晦暗h土的血。

    你被他坚y炽热的手臂紧紧环抱着,浑身颠簸得快要散架。偶有枪剑将你的衣摆割成两半或是险险擦过你的肌肤,你都拼命隐忍着发出惊叫的yUwaNg,只怕为东方曜添加更多的负担。

    他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滚落的汗与血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到你的身上,你贴在东方曜的x膛上数着他鼓噪的心跳声,仿佛这偌大天地间只有你和他的存在。

    除了祈祷,你别无可做。

    这条血路仿佛漫无止境。东方曜好几次到了极限,甚至添了几处严重的贯穿伤,可他环抱着你的力气却半分未减。天幕渐渐昏沉,隐约的金红夕yAn亦变成Si气沉沉的血般暮sE。你偶尔透过他的臂膀与x膛看到前行的路,是一片yu要倾颓的漆黑。

    东方曜护着你从敌阵中勉强杀出。他浑身是伤,连盔铠都被挑开了好几块甲片,几乎是全凭着信念与本能抱着你走出那片绝地。

    你不由得流着泪哽咽:“东方曜……”

    “我在。”他应。

    “东方曜,你是笨蛋,你居然真的来救我……你不要命了……”你cH0U噎得断断续续,“可是…可是能看到你……我真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应你:“我在。”

    他会永远在你身边。纵是那距离是天堑,东方曜也会是纵马奔赴你的那个人。

    再行不远,就是牵着马在此接应的花木兰。她上马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形势,面sE相当沉凝。

    “来不及了。”花木兰神sE凝重,“再这样下去,被追上只是迟早的问题。”

    你的心难以平复地剧烈跳动着。你从来没有如同这一刻一般厌恶无能的自己,无能得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是你拖累了他们。

    东方曜却转过身来细细端详你的脸。有好几次你都觉得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可他又偏偏带着完好无损的你回来了。东方曜的模样相当狼狈,满脸尘灰与血腥,额角新添的两道十字刀疤往外汩汩地冒着血,浸透了他玄sE的束带。可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澄澈明亮,凝视着你的目光如同要将你永远刻入心底那般炽热……且悲哀。

    你本能地感到不祥。

    “世人皆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往常我不以为然,只觉得真英雄怎会逞一时匹夫之勇;时至今日,始觉我亦是俗人。”东方曜放开揽住你纤腰的手臂,“…木兰姐,你先带她走。”

    “不要…东方曜!”你突然明白了什么,SiSi地牵着他的衣袍,哽咽道,“不要丢下我…至少让我和你一起……”

    东方曜顿了顿。他没有回头看你,只是温柔而笃定地将自己的衣袍从你手中cH0U出,“……这回不能听你的了。”

    那尾袍角如流水一样怅然逝去了。你张皇地yu探身去捉,却被花木兰擒住了手,SiSi地摁在马上。

    “听着!”花木兰厉声喝道,“让他去。他希望你活下去,那是他的选择。”

    “木兰姐,求你了,我做不到抛弃他自己走…我做不到……”

    “你必须得做到。”花木兰望着你流泪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他是为了你,而我尊重他的决定。”

    东方曜勒起乌缰倒转马头,扬鞭催行,背影纵横奔腾如鹰;他自煌煌云烟中抬手掣剑指天,朗声喝问:“云鹰飞将在此,尔等宵小,胆敢接我一剑?”

    沸扬h尘滚滚,东方曜长身立于残yAn斜晖之下,剑势奔若迅雷,似星如鹰。直至花木兰强y地催马疾行,带着你奔走出几里开外,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傲然孑立于枪戟重围之中。然而胡地的长夜终于降临了无灯无火的荒漠;他的身影逐渐为沾着血腥气的、浓墨般的深暗夜sE所吞没了。

    将军何敢回身看?唯恐明珠垂泪…意气迟。

    -其三-

    你终于自这场颓然无力的梦中醒转。脸颊已然一片Sh冷,唯有x腔里那颗心还在剧烈地跳动。

    这是这个月来第三次做这个梦了。

    当年东方曜留下为你和花木兰断后之后便杳无音信,只有捕风捉影的种种猜测流传。前几日你尚是坐卧不安地等待,只是眨眼半年逝去,那希望便也逐渐熄灭了:

    若东方曜还活着,他不可能不来找你。

    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也曾满心懊悔,觉得都是自己拖累了他,动过给东方曜殉情的念头;但是终究没有成功。

    “他用他自己来换你的命!”花木兰掀翻了你偷偷调制的那杯鸩酒,以剑柄重重抵着你的脖颈,厉声道,“就算是为了他,你也得努力活下去!”

    你缓缓瘫软在地,满面泪水盈盈。…当年遥遥一见,怎知竟是永诀。

    “……边军无令不可私调,如有擅动,便是谋反。”花木兰长叹一声,缓和了语气,“单枪匹马很危险,我劝过他,但是他说…曾经和你许下过诺言。”

    是白头鸳鸯盟。有情人要相守百年,暮暮朝朝。

    “答应我,就当是替他活下去吧。”花木兰放下了剑。

    自此之后,你便搬离了那个伤心地,眨眼便是数年时光。

    这数年时光,你一直强b着自己遗忘东方曜。从前如何皆为梦幻泡影,深夜梦醒时没有坐在窗棱上守候你一夜的小将军,无人问卿卿为何攒眉而泣,亦无人再为你指出那些个如调羹般形态的星星;而伸手所触,皆是一片稀薄月sE,如水寡淡。

    你总觉得快要走出来这片Y影,但又总是会一遍又一遍地梦见他的背影、他的血,他最后纵马扬鞭的身姿;他在你的梦中一遍遍出现复又决绝而去,是如何剖心的彻痛。

    你不得不承认,你忘不了东方曜。

    往事前尘忆尽,你起身斟了一盏冷茶仓促灌下。天sE已然微透曦光,也差不多到了该起的时辰,于是你收整情绪,拭去脸上两道泪痕,草草择了衣衫,戴上帷帽便去赶早市。

    东方曜下落不明之后,边关倒还尚算安稳。他的jiejie东方镜接替了他的位置,虽仍有部分迂蠹朝臣不满nV子为将,然而有边军第一任统帅花木兰威名在前,无人敢胡乱弹劾非议;事实证明东方镜做得只会b东方曜更好。

    而东方曜就像是被彻底地遗忘了一样。边兵有了新的将军,关内一片昌平,仿佛无人记得当年破敌平虏,以一当百的少年将军。

    ……何等残酷,何等不平。

    你心事重重地拿起了一块茶饼。

    虽说算不得很晚,但早市中如梭如织的人流依旧湍流不息。你购置了些常用的物事,正准备再挑拣一些适合栽在园圃内的花种,却为一阵嘈杂喧哗的马蹄声所扰。周边的人流慌忙朝路边涌去,留出一条无人的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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