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第五章 (第2/2页)

尴尬，。

    强撑着自己还算清醒的理智，头一次欺骗了这个男人，白泽摇了摇头。

    「啊！真可惜！」

    做出惋惜的表情，程齐然看着低垂着头的白泽，叹出一口气来。

    「小泽，我明天下午的车！」

    明明自己的心脏就已经痛得让自己难以忍受，可是白泽还是把目光转到男人的脸上，努力直起脊背。

    「几点的车？！我……」

    可在程齐然的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眼神面前，再怎么也说不下去。低垂下眼睛，白泽握紧背包的带子。

    习惯性地举起手来，想要去安抚性地摸摸白泽的头顶，却发现有些不妥后僵在半空。尴尬得收回来，像是要掩盖刚才的举动一般，将头转向空荡的广场。

    「小泽，总是理性太强！」

    将目光定在那一片银白，程齐然把下巴缩进衣领里，遮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想要的东西总是不肯直率地表示出来，什么事都喜欢封住自己的嘴巴！任何时候都要克制着！总是等到到了最后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才知道，完全就是吃亏的性格！」

    慢慢地转回脸来，男人露出复杂的表情。

    「小泽，什么时候才能对喜欢的东西就说喜欢，真心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说想要呢？！」

    然后失态的男人慢慢恢复了自然，对着白泽笑了起来，之前收回的手又伸了出去，这一次却不是伸向白泽的头顶。

    张开双臂，将僵硬的白泽整个纳入了自己的怀中，如同兄弟般拍了拍他的后背。

    「明天晚上八点的车！」

    头一次程齐然没有站在哥哥的地位上与白泽说话，而是拿他当作成熟独立可以抵挡一切的个体。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来！」

    转过身，在漫天的大雪中，摆了摆手算做道别，把白泽一个人留在空荡的楼门口。

    白泽一个人立在那里，站到麻木才转回身来。

    「罗北，你还想呆到什么时候？！」

    从正面柱子的阴影处转出来的男人，拎着大号的保温桶，却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身上的积雪想来站了一定时候。

    紧闭着嘴巴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那里，因为担心由于吃饭时的不愉快而吃得很少的白泽，而跑到学校外的超市买了夜宵，结果却在那个白泽说得那个的教室里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一想到男人是因为有多么不想见到自己而欺骗了自己，罗北就格外的难以忍耐。斗气得找了几间教室之后，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既然不想见，又何苦为难他。失落走到了楼门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不想让自己知道在那个教室，只是怕自己打扰他念书而已，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安慰着自己，然后就等在了门口处！

    等待的中途天空中就飘起了大雪，却被罗北视而不见，就那么望着门口等待着，在他觉得他可能和这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的时候，白泽走了出来，才想开口却由于程齐然的出现而闪身躲进柱子的阴影中。

    在程齐然离开的瞬间，白泽就看见了柱子后的男人，所以恨恨地瞪着阴魂不散的男人的正脸。

    「为什么你总要在这种场合出现在我面前！」

    把心中所有的怨气直指这个男人，却被男人用沉默化解掉，握了握拳，白泽突然笑了起来。

    「罗北，程齐然走了，你已经也没有继续威胁我的筹码了！」

    僵硬的笑容也遮掩不住白泽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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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男人翕动了动唇却最终还是沉默，手牢牢握紧成拳，未几又松开，深黑色的目光直直迎上自己，笑了起来。

    「白泽，我的确再也没有继续威胁你的理由！」

    看似到了最后的穷途，在近乎绝望的过后，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以及现实的沉重。明明到了这种地步，眼神里依旧带着坚韧的罗北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你会去送他吗？」

    掉落的雪在罗北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晶粒，为本来就认真的眼神加上冰冷的枷锁。

    「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一张郎目星眉的脸上有着近乎必死决意，明明是不容抗拒的要求，却带着星点的乞求与卑微。

    「我希望你去送他离开！

    口口声声说爱着白泽全部的男人，却要求他去送别人离开，而那个男人还是一直暗恋着的。白泽因为想不透他的目的是什么，而楞在那里。如此要求的男人，有着坚毅的表情。

    「明天程齐然的车，我和你一起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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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皱起眉头，白泽有了动作。微微的别过头去，不去看这个有着不明意图的男人，冷冷得开口。

    「我是不会去！更不会和你一起去！」

    「白泽，都是最后了，何必还要自欺欺人！」

    笔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即使没有转回头的白泽，也有了动摇的裂痕，可是依旧坚持道：

    「我说了不会去就不会去！」

    牵强得轻声哼笑起来，处于劣势的罗北到像是那个掌握主动的人。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这么做只会让你不断的后悔而已！」

    猛得回过头来，白泽用已经泛红的眼睛瞪着罗北，恶狠狠地凶道：

    「我后不后悔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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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置身于局外的清明，罗北一点都不在乎会被白泽如此厌恶与憎恨的注视着。

    「程齐然走了，我已经也没有继续威胁你的筹码，我们也没了关系！可是你不能欺骗你自己！」

    微微上前一步，罗北扬起眉：

    「白泽，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你没办法欺骗你自己！去送他吧！」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为什么还要逼我去他！你不知道我爱他吗？」

    白泽的嘶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时间，绝对会引来不少的sao动。可是黑色的空间里，除了落雪的声音，就是死死的安静。

    「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要你去送他，我不想让你这样想着他一辈子！」

    也跟着激动起来的罗北终于说了出来，凝聚了全部的气力。

    「你认为你说不去你就会不去吗？！你认为只要不去，他就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吗？！」

    最真实的想法被人残酷的揭露出来，赤裸裸的不带一点遮掩，就这么暴露在别人的面前，白泽的脸没有任何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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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的攥紧拳头，指甲穿过手心。

    「我绝对不会去的！」

    尽管言语上说得坚决，可白泽还是如同逃避一般甩下罗北独自一人离开。目送白泽的背影，罗北深深呼出的气息，雾住了整个视野。

    风有些尖锐，划过脸上却没什么感觉。白泽站在天桥上，抬眼看了看车站上的大钟。已经挺进到九点三十分的指针，还是不能让白泽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躲在大衣兜里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白泽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座标志性的建筑物，任由一身落雪积得老厚。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鞋底挤压着雪地发出咯吱声，被湮没在不算安静的空间里，站到白泽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一同眺望着灯光通明的车站。

    不理会竟然真的厚着脸皮跟来的罗北，白泽的目光依然落在远处，微微起伏一下胸膛，吸了口气，带着寒意的冰冷涌入到肺里，反倒使游离的意识清醒起来。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近处，眼角的余光觑见那人肩头已经湿了一大片，这才缓缓开口。

    「你跟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