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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书堂 (第1/1页)

    李蕴是城里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整日里不思进取,专爱去烟花柳巷此等风流场所,是夜夜把酒,挥霍无度。

    其父李员外怒其不争,恰好听闻好友柳老板那扬名在外的神童儿子正在城郊那处僻静的老宅里温书,于是打算将李蕴也送过去。

    李员外先是为表诚意,出钱修缮了下好友家的老宅,柳老板见此,提议再请一位教书先生,这样也算是半个私塾了。

    事情很快敲定,就在李蕴沉浸在温柔乡之时,他的老父亲替他做了个足以改变他下半辈子的正确决定。

    李蕴头天去了城里最热闹的花楼喝了大酒,听说花魁季娘子与他饮酒唱诗直到深夜,一时很是风光。

    这屋里边李蕴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梦话,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清瘦人影却在屋外略显焦躁地来回踱步。

    谢令安是柳老板推荐给李员外的书童人选。

    李蕴平时倒也有小厮经常伺候,但是李员外觉得家里人始终是拗不过李蕴,不如重新找个认字的,专门陪他在书堂读书。

    柳老板说谢令安本是隔壁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结果家道中落,父母过世得早,家里族亲又比较混账,直接将他赶了出来,只能在街边帮人写信,或者打打杂工之类地养活自己。

    柳老板见他身世可怜,又识字,就让他在自家店里打杂,偶尔帮帮老掌柜,最重要的是这孩子人比较轴,有点认死理,他去给李蕴当书童,那保准能看得住这个混世魔王。

    谢令安感念柳老板的收留之恩,应下了这个差事,却在听闻了李蕴的光荣过往事迹之后有些头疼,这样的人能安心读书吗?

    只见他深吸几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床榻上的李蕴睡姿不雅,一只腿蹬开了被子,只剩被角堪堪护住肚子,上身衣裳半敞,漏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软rou。

    谢令安咳嗽两声,唤了声公子,李蕴不为所动。

    谢令安只得用手拍了拍李蕴的胳膊,大声喊了句:公子,该起床了。

    李蕴睡意朦胧,还以为是他的季娘子在喊他喝酒,手下一使劲,竟将谢令安拉倒在了怀里。

    李蕴趁机手脚并用地抱住,嘴里还说着酒场荤话:昨夜折腾得人睡不了,一大早上又叫人喝酒,你可真真是个小狐狸……精

    一句话还没说完,李蕴的肚子就遭了一记毒手,等他吃痛地松开怀里的罪魁祸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父亲流放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谢令安气地脸色铁青,心想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一边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裳,一边咬着牙,冲着一脸懵懂的李蕴说明了现在的处境,随后丢下一句我在书堂大厅等你,就急匆匆地走了。

    李蕴听得云里雾里,眼神飘忽间,却瞧见这个小书童的耳朵红了,红得厉害。

    等到李蕴彻底醒过神来,穿好衣服,走到院子中间,才发现,正对院子的就是书堂大厅。

    教书先生,柳神童等一众人等已经在书堂大厅开始温书了,刚才的小书童远远地站在大厅门口,朝自己招手。

    李蕴仿佛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小书童,转身朝大门走去。

    谢令安又是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跟着李蕴出了书堂。

    李蕴回头看看自己的“小尾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先是走向一个馄饨摊,想来碗热乎的解解酒,回头看看不远处的谢令安,想了想,还是朝他招了招手。

    谢令安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在李蕴对面坐下。

    李蕴皮笑rou不笑地哼了声,说道:“我让你坐下了吗?”

    谢令安顺从地站起身来,退到一侧。

    这么能屈能伸,倒是有几分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谢令安。”

    “令安,倒是个好名字。”

    说话间,馄饨已经上来了,李蕴不再说话,慢条斯理地喝着这碗馄饨。

    此时已是夏末,早上稍显凉意,馄饨的热气好像抚慰了李蕴糟糕的清晨,他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给老板点赏钱。

    可是他将手在自己的怀里掏了几个来回,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李员外可能又使出了大义灭亲,断人钱财这个招数。

    李蕴看着面无表情的谢令安:“我爹应该给你钱了,给我把馄饨钱付了。”

    谢令安顺从地掏出几个铜板给了馄饨摊老板。

    李蕴见他如此乖巧听话,不禁眉开眼笑,满意地拍了拍谢令安的肩膀,还顺手捏了捏谢令安的耳朵,被谢令安一巴掌拍下,也没生气。

    李蕴随后在街上吃吃喝喝,来回闲逛,中午又去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吃了一顿,他热情地邀请谢令安一起坐下吃,可谢令安却摇摇头拒绝了。

    李蕴也不甚在意,下午想去湖边游船,谢令安竟然也半句话没劝阻,该掏的钱一分没少,李蕴心里有点发毛,这次说什么也要拉谢令安一起上船。

    谢令安推阻不过,被一把拉到了船上。

    他们租的是个小船,船上只能容下一两个人,船尾的船夫慢悠悠地划着木桨,水流推着船慢慢远离了岸边。

    李蕴不喜那花里胡哨的大船,他喜欢摇摇晃晃的小船,下午晒着太阳,眯上一觉最是惬意。

    谢令安其实没坐过几次船,仅有的几次还是年少家底丰厚之时,坐过行商的大船。这种小船的晃悠让谢令安有些头晕。

    由于李蕴躺在小船上,船身窄小,谢令安只能坐在一侧,闭上眼睛,拼命忍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李蕴偷偷睁眼,正巧看到谢令安脸色惨白,不禁有些可怜他,除了偶尔态度有些傲慢,不像是一个小书童,倒像个教书先生外,谢令安好像也没做什么,早上还被自己非礼了一通……

    想到早上,李蕴又去看谢令安的耳朵,忽明忽暗的光撒在他的耳朵上,看不真切,耳垂不大,老人说耳垂越大越有福气。

    想到这,李蕴鬼神神差地想要捏捏谢令安的耳朵,手刚伸到谢令安的面前,谢令安好像感受到什么,睁开了眼睛。

    亮堂堂的大眼睛,不知道是太久没睁开,还是忍着晕船的恶心憋出来了水汽,一瞬间有些雾蒙蒙的。

    李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水浪打在小船上,谢令安没坐稳,一下子扑倒在了李蕴的怀里。

    李蕴的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谢令安,一股皂荚味扑面而来。

    船夫连忙道歉,问着船舱里的客人有没有事,李蕴看着慌张想要起身的谢令安,先是说了句没事,然后对着谢令安的耳朵说:“你先别乱动,等船平稳,慢慢起身。”

    谢令安的耳朵被这温热的气息一烘,不争气地又红了。

    李蕴笑了起来,但很快这笑声被一声闷哼取代。

    因为谢令安在窄小的船身里尝试起身时,一抬腿正好压在了小李蕴上。

    着急的李蕴一把按住谢令安的小腿,“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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