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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小黑屋(一):继贞抱大帅上车回家/被抓的大帅思念德全 (第1/1页)
阎希平是被李继贞抱上车的。 经过了这一次的欺骗与险些成功的逃离,两人终于都卸下了所有伪装,开始以最真实的面目,硬碰硬地彼此相对。李继贞盯着自己妄图逃跑的夫君,邀请对方上车;阎希平则恼怒地质问李继贞,你哪儿来的胆子,还想限制我的自由不成?李继贞不辩解,再温声请了一次。 阎希平抹着一脸黑粉,站在那里昂着头瞪着眼,冷冷哼出一声,高挑身形巍然不动,是个牛脾气的黑美人;李继贞走进一步,就被他拿帽子照着脸丢了个正中。 拿下散发着阎希平头发香味的凉帽,李继贞又请了最后一次,无果,便采取了强制手段。 他命卫兵按住余藏锋,而后上前一步。阎希平掏出了手枪,对准他的头,他视若无睹,依旧往前。卫兵们要动枪,被他喝止住了。 他一直走到了阎希平跟前,眉心抵上了枪口。 枪口上的颤抖传递给了他,阎希平的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是只有怒火,没有仇恨。仿佛他们两个都回到了曾经,而阎希平只是在气他不听话,竟敢又来挑战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威。夫君果然是舍不得真对他开枪的。他将阎希平打横抱起,无视了阎希平的挣扎,走到由卫兵打开的车门前,将人硬是塞进了车中。 汽车队一路驶向李继贞的宅邸。 阎希平坐在李继贞的车中,扭头看窗外,不肯给抱住他的李继贞半分眼神。 眼睛没看,心却在想。他早看出李继贞虽对他怀有真情,然而天生反骨,绝不是一副当忠臣的好材料,现在发生的事,正是完全证实了他的眼光没有出错。他阎希平,可绝不肯要这种敢跟他耍横的部将。 只是李继贞固然不行,谁又行呢?他想来想去,又想起了德全。想起来便是心间一痛。他的假,眼看是再不能度了,他就没有那个能休息的命,这才歇了多久?一个一个的,就全骑到他头上来了——可若是德全还在,则无论他怎么歇,所有逮着机会就想咬他两口的狗必会依然夹着尾巴,不敢如此放肆。 德全是没有了,再回不来了。他若不想被狗啃,就必须要找新人。 新人也不能乱找,阎廷芳、李继贞之流,他这辈子若是再遇着一个,也可以直接抹脖子了。利落地死,总好过被反贼强占一辈子,一辈子不得自由。 正在东想西想地时候,车停了。 李继贞的卫兵拉开了车门,李继贞的手臂依然箍着他上身。 忽然凑到他的耳朵边,李继贞轻轻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 “两年不见,你喜欢的香水还是没变,就这么几种。今天这种,比之前的都好闻,是我最喜欢的。”李继贞语气很平静,让他的话显得根本不像是调戏,像是在陈述事实。 只是他的动作跟语气相反,阎希平感觉到自己的耳根被柔软的唇瓣吻了一下。 他痒得哆嗦,皱起眉,在李继贞怀里扭动躲避着一个个软而热的吻。 “不准亲我!”卫兵还站在车门口,他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怒喝。 李继贞也没过于勉强,吻了几下,就离他的敏感处远了些,问:“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 “我自己走。” 他没好气道,推开李继贞,抬腿屈身下了车。 “大爷!” 刚站直,就听到了一声惊呼。他一扭头,看见余藏锋被两个卫兵扭住双臂,正在往某个方向带,余藏锋的脸始终朝向他,眼神和声音都透着忧急:“大爷,您还好吧?姓李的有没有欺负您?” “我没事。”他扭回头,抬手,一把揪住了刚下车的李继贞领口,“你要把我的副官长弄到哪里去?” 李继贞握住他的手,“这段时间,他是不是总跟你睡在一个卧室里?” “跟我睡过一个卧室的人多了去了!李督办,你是不是要把他们全抓起来?” 李继贞眼神动了动:“以后他们都不会出现在你身边了。至于余副官长,也是一样。我不能再让他跟我们住在一起,我给他单独安排了宅子。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副官长的,我会叫人好吃好喝地小心伺候着他。” 听到余藏锋没有生命危险,他暗自松了口气,又问:“什么叫‘跟我们住在一起’?以后你跟我住?” “是你跟我住。” 李继贞抬手指向他身后,“我的家。以后你就跟我住这里。” 进了公馆直上二楼,李继英带他去了卧室。 反手关上门,李继英就要来脱他的衣服。他震惊了,震惊完以后才是愤怒:“你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了吗!你把我当什么?你养的面首吗!” 他用力推李继贞,李继贞解他衣扣的手立刻停下,“不是,你误会我了,嘉恒,”一手轻轻摩挲了他的背,李继贞解释道:“嘉恒,我只是想伺候着你去洗澡。你脸上抹了这么多粉,肯定难受,我是想你早点舒服。别生气,生气伤身体,我错了,怪我,怪我没打招呼。” 生气归生气,李继贞伺候他洗澡的水平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而且身上确实经过了半天的奔波,有些黏腻。他没说话,扭头看向李继贞的床,任由李继贞继续为他宽衣解带,把他的衣裤层层剥离,只留最里面的贴身衣裤。 他的视野,被那张过分醒目的大床充斥,李继贞的床单和枕套居然都是绛红色的,整张床布置得像是婚床一样,被子的缎面上还绣了鸳鸯。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暗暗地怒斥了一句: 疯子。 不是那种傻了吧唧的疯子。李继贞的疯,是清醒的,带着痴性的疯。以至于叫他既无法继续喜欢,也没法真的狠心杀了这个疯子。 如果,他想,继贞能换个性子,他是愿意再跟继贞续上前缘的。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继贞先把他洗干净了,自己才进去洗。 他坐在外面,越是想越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比如永远失去了的德全、比如背叛了他的阎廷芳、还有他想起以前,继贞跟继英从小就表现得跟大部分哥儿不同,居然对军事很感兴趣,可惜李耀宗看不上哥儿,只在乎崽子,不爱给继贞继英讲打仗的事,偶尔应付地讲讲也不肯耐心,继英跟继贞在军事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有半数来自他们自己书籍,半数却是来自他的教导;没成想李耀宗重点培养的崽子都不成器,在战场上被他培养的崽子一个个毙掉了,最出息的,居然是身为哥儿的继贞;他眼看着廷芳、继贞,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很有出息,然而也都不知感恩,居然都反过头来,欺负他,强迫他。 他心里又愤怒,又委屈,可是能哄他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一个也不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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