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葛雷格?汉考克在烟火中窥见了未来5 (第2/2页)

小门，要先打开门，顺着大约十阶的楼梯走下去，再接着打开另一扇门——他在那看过葛雷格修理变电箱，那时葛雷格说着他有套钓鱼的小秘诀，但休士顿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对方说了什麽。

    他快步走向玄关，然後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他赫然发现门上挂着牌子「不要进来」，恐吓般的文字不太像出自於艾利克斯之手，而休士顿轻而易举的打开门，走下楼梯，接着他也开启下一扇门。

    地下室的四面墙都是白sE，日光灯闪着昏暗的光，就好像有人特地把大卖场的家具展示间给全部清空，而且只摆了一面白板在中间。休士顿不安的四处查看，地下室不大，天花板也很低，就好像下一秒会动起来把自己给压扁。

    他瞬间忘记自己是来g什麽的，直到大口深呼x1後才恢复神智。他皱起眉头重振旗鼓，接着走向中央，脚步产生的回音让休士顿感觉心跳快到要撑破x膛。他抬起头看向白板。

    那上面用红sE的奇异笔写着「你注定失败」。

    「什??」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马修。

    当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背後响起时，休士顿差点在这粗糙的混凝土地面摔倒，他屏住呼x1转过身，马修就站在地下室的门口，那头卷发被梳向後脑勺绑成包头，身上的工作服浑身泥泞和脏W，但更让休士顿感到不安的是，对方背着的是霰弹枪。

    休士顿举起猎枪，虽然自从换成义肢後，他就没有再去练习打靶过，但休士顿屏住呼x1，他强力克制颤抖的手指，然後说：

    「你、你要做什麽？」

    「为什麽你要拿枪指着我，该Si。还有，平头会让你看起来未成年。」马修直接走上前，他轻易的直接用手拨开自己的攻势，休士顿只觉得完全m0不着头绪，他想要抓住对方的领子b问究竟发生什麽事情，毕竟马修应该是最了解才对。

    但他瞥见对方的手满是血痕，像是刚徒手去挖了一个坑，又或者是把铁门当沙袋痛击。

    马修看着那面白板，露出了休士顿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眼神，接着他转过头，眯起眼睛开口：「你弟弟没事。」

    神经像是被刺激到。

    「你这taMadE混——」

    休士顿举起拳头，但他又很快放下了。不知为何的，在令人不安的空间中，遇上另一个人——无论多糟糕的家伙，都让休士顿感到安心，但他厌恶起这样的心态，只是因为有个人可以让自己依靠，所以他才落得这样的处境。

    「你是怎麽进来的？」马修问，语气好像还有点着急。

    「先回答你对我弟做了什麽？」休士顿破音的说，他希望自己可以更有气势一点，但他烦躁的发现做不到：「你说过你只是想要我帮你拿到资料，我也他妈做到了。」

    「你是做到了，但不晓得是谁像小孩一样说一定要加入任务。」马修瞪过来：「不是吗？」

    被说中的感觉让休士顿感觉全身上下都像被火焚烧，他突兀的想起失去手臂的一瞬间，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很快的痛感就连让自己能感受到一片空白的「感受」也一并夺走。此刻就像那瞬间。他感到窒息。

    马修再次瞪过来，然後他顺着那条麻绳望过去，说：「你不该在这里乱晃，待的越久，那条绳子断裂的可能X就更高。」

    「我是来救人的！」休士顿喊道：「站点十七不晓得发生什麽事，taMadE可以通到後房，我同事被困在那里！」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叫你不要回去。」马修看起来非常情绪化，他推开自己，然後迳自往地下室门口走去，而休士顿愣愣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而过往马修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突然像cHa0水一般涌现，从喉咙淹到口鼻，堵住呼x1道，休士顿什麽Ga0不明白，只知道对方大概就是一个疯子，可能心地算善良的疯子。

    他没有机会理解马修，只是也想着把对方作为自己糜烂失活的依靠，他被利用，陷入危机，然後又被对方抛下。但更重要的是，休士顿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弟弟靠近自己的这个世界，对方却轻易的把一切Ga0砸了。所以他狂奔，然後拿起这房间唯一有的家具——那块白板——使劲丢出去：

    「taMadE混蛋！」

    马修根本来不及闪避，而是整个人被砸到地上，发出大力撞击的声响和惨叫。几秒後，马修摇摇yu坠的爬起来，一边捂着後脑勺一边说：「千禧世代的疯子。」

    「N1TaMa也是千禧世代好吗！」休士顿举起猎枪，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过他相信自己会瞄准好：「马修、穆罕默德，随便，拜托，你到底想对我跟我弟弟做什麽？」

    对方面无表情，只是抬起头四处张望，最後又看过来，说：「你弟弟是主动联络我的。」

    「什麽？」

    「在他被打记忆清除剂後的隔天，他想要了解这是怎麽回事，所以就找到我了。」马修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叫他好好保护你，但我可没想到你们兄弟关系那麽糟。」

    「为什麽要保护我？」休士顿觉得喉咙又痒又乾，他总感觉再多说一个字母，自己的全身也会随之崩裂，然後分解。

    「很简单，因为上一次我没做到。」马修抬起头说：「虽然你不记得，但我记得。」

    「上一次??」

    休士顿喃喃的重复一次，然後他们陷入了某种近似於永恒的沈默。

    「只有一个人记得那些事情很难受，对吧？」

    重复的台词突然被丢出来，而休士顿依稀记起，他在被迦蓝推进那个空间後，所看见的是惊恐的艾利克斯，以及，某个模糊到，就连现在这个重要时刻都无法记起的人影。他们两个在吉普车上时，马修说过艾利克斯的事很复杂，不能相信任何人，不想要让其他人身陷险境。复杂，是指什麽样的复杂？

    「我??我常常做恶梦。」

    然後，休士顿脱口而出，他说过很多次对於那次意外的细节，包括「自己不记得了」，这样的话说过几千次。而在记起一切後，他也和葛雷格以及泰勒说完所有过程。但他却没说过那样的恶梦，关於自己在醒过来後才意识到所有人都离自己而去的恶梦，令人心碎的一切。

    「梦见我的朋友，他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有些颤抖的开口：「在意外发生前，我们都觉得基金会是个很bAng的地方，可我们心里都知道那是自己骗自己的。对吧？」

    「我不是基金会员工。」马修抬起头说：「所以你现在可以沿着绳子走回去吗，不听话的话，我就会用这把枪S你的脚底板，然後把你拖回去??」

    「告诉我你想要做什麽，然後我们一起把事情解决。」

    马修停顿了许久，接着露出某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开口：「你为什麽这麽说？」

    「我不知道。」

    休士顿觉得脑海里浮现泰勒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应该回答出来，可那些浮现出来的感情却一再g扰判断能力。他深x1一口气，然後又补了句：「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也S你的脚底板。」

    马修笑了出声，然後说：「你不过问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吗？」

    「就算我们以前见过面，也不能改变你是个混蛋的事实。」休士顿说。

    马修点点头，但他低下头的同时，表情却变化成狰狞，休士顿看着对方将那块白板捡起，而那是写着「你注定失败」的背面，上面写满他看不懂的数学公式，而休士顿也凑过去，在那些数字中，写了一句话：

    「他仍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