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第1/1页)

    柳无眠这几天是忙的脚不沾地，他虽然只是个校尉但原本的副将年事已高，最近已有告老还乡的打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无眠这个校尉怕是只要无大的错处，今年就能转正。

    于是这几天除了本职的一堆事，还要来往恭贺，下值后还得隔三差五和同僚出去喝酒。

    本职之事倒还好说，柳无眠跟着谢将军这几年在边关布防，皇城军只负责皇城治安比边关简单不少。至于来往恭贺，他家里有个老jianian巨猾的爹和快成精的meimei，自然不用他烦心。

    主要是和同僚喝酒这个事……

    “柳爷，熙儿敬你一杯～”貌美的小倌娇滴滴的拿起酒杯，粉脸含俏，秋水一般的眼睛欲语还休。

    柳无眠皮笑rou不笑的拿走小倌手里的酒，顺势坐远，装作看不见他哀怨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柳兄弟别拘束！绣春楼里的人儿们都是最温和体贴的！而且熙儿不是女子不必担心那些哈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同为四校尉的王振，他家世代从军，如果不是他流连脂粉，小妾抬了一房又一房，弄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本人也没大志向。不然两位副将必然有他一席。

    柳无眠也是真服气他，一开始他以为的喝酒就是和前几天一样，几个人一起到酒楼喝酒侃大山。没想到王振居然把他们带到绣春楼里狎妓，其他几人也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他虽然艾慕女子，但妓馆女子多是身不由己，他碰了那成什么了。结果王校尉悟错了，还以为他是怕流连青楼名声不好，立刻给他换了个小倌。

    柳无眠搪塞几句，怕他若再拒让人败兴，也由着人小鸟依人一般贴在自己身上。好在王振虽然喜脂粉但也算个正派人，其他几位同僚也是只与身边人喝酒聊天，没有出格举动。

    小倌面色潮红，娇滴滴的依偎在柳无眠怀里，偷看他。这个客人是他见过最俊的，柳眉星目面若桃花，比一张脸胜去楼里颜色三分但气质冷傲，隐隐透出股杀伐果断的征伐气。又是身姿高大，脊背笔挺。特别是那腰，又窄又韧，一看就能自己动个一晚上。

    ……

    月朗星稀，街边还有几个摊贩在卖宵夜。

    柳无眠站在绣春楼口狠狠吐了口气，本朝不禁止官员狎妓但规矩也不少。柳无眠借此不顾小倌幽怨的眼神，强行告辞。

    “王校尉好色了些，不过没有恶意。柳兄弟要是不喜下次直接推拒了就好，他不会有怨言的。”同行五人中的张同知，他和柳无眠一样没有留宿。

    张同知虽是文职，但成日笑呵呵的和人关系都不错。“同知说笑，”柳无眠一拱手，“柳某初来乍到，以后还望同知赐教。”

    张同知第一次见他，原来看柳无眠没什么表情还以为是位不苟言笑的冷面郎君，不过一聊却意外发现他进退有度，也还挺健谈。

    两人在月水街分别，柳无眠一人走在路上。一条小巷后就是神武街，瑞王府坐落在此。

    光外墙看不出什么，好似普通亲王府邸。但进去过才知道，里头布局精致。奢华易得，只要金玉堆砌就好。但瑞王府处处精致有巧思，这才是真正下心思过的。

    曲折的连廊、温泉蒸腾上的热气，还有四周浮动的轻纱，身下是柔软的下榻……

    混乱的呼吸和带点少年清脆的低语在他耳畔响起……

    尝过欢愉的身体燥热起来，柳无眠不敢再看连呼罪过，快步离开。

    大概是这些天没疏解的缘故，今日时辰还早，回家之后打个两发吧。

    ……

    杖竹早就等在门口，他恭敬垂首：“公子可算回来了，小姐正在偏厅等着呢。今儿个特地给你备了杂菌包，配上烧的nongnong香香的鱼羹，馋的我都在流口水呢。”

    杖竹矮胖，平时最爱吃。曾经倒也不是没试过跟柳无眠一起习武进军营，但奈何实在没这个天赋。

    “你啊，合该是个伙夫才对！我和小姐说话不用伺候了，去厨房吃你那一份吧。”柳无眠打发了他，抬脚进门就看见meimei等在桌前。

    柳溪眠在太学上课，比起家里忙进忙出的父子两她可闲太多。柳无眠照理问了meimei功课，两兄妹坐在烛火下说话。

    “爹爹让我同你说，三皇子他已经处理了。让大理寺少卿盯紧了他，倘若犯错立刻捅出来。而且他安插侍女入瑞王府的事也告诉了陛下……”柳溪眠顿了一下。

    “怎么了？”

    她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爹说如今几个皇子长成牵扯利益众多，他不好明着给你出气。让我来问问你是想让三皇子娶不上媳妇急上一急，还是说趁他去花楼也下个药……或者都选？”

    柳无眠心说自己这爹也真是嘴上没把门，对meimei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这种话。

    他手一挥，“都选！他娘滴！他一个皇子私下敢逛花楼？！爷爷我必然让他吃一个大亏！”

    柳溪眠捂嘴笑了出来，她这个哥哥本来就是混不吝的性格，奈何脸长得太好看了。吸引姑娘就算了，还引来一堆男子投怀送抱强取豪夺的。平时只能绷着张脸，装冷傲的样子。

    她又想起什么，一掏袖子把一个瓷瓶给柳无眠。“对了，这是前些天六皇子瑞王殿下给爹爹的，说是要带给你。”

    柳无眠手一抖，险些把汤喂领子里。他装作不在意的接过，“瑞王殿下？”

    柳溪眠没察觉他的异样，又着手给他添了半碗汤。

    “对啊，几天前的事了。爹下朝碰见殿下的，不过他当时揣兜里就去户部讨批银去了。还和几个侍郎吵了一架，吵完之后发现是下头有人暗中经手。马不停蹄的带着几个同僚去砸大理寺的门……如此一来官服身上穿的都捂出味了。回来换衣服才发现有这个瓶子，那个时候我在上课是给的是祖母。祖母那个记性……我估摸着已经有个三四天了。”

    柳无眠嘴角抽了抽，仔细看手里的瓶子。上好的瓷瓶，触手和玉似的有温凉感，他打开一闻是伤药的味道。

    为了不让meimei怀疑，他干巴巴的说：“大概是我当时告辞理由说的是染疾吧……”他编不下去。

    不过柳溪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爹爹也这么说，还说瑞王殿下心善又知理他不过在殿下七到十岁时上过几次课，殿下哪怕是……这样都还记得他是老师。”

    “爹还给殿下上过课？”柳无眠是头回知道。

    “是啊，当时殿下年纪虽然小但学的比谁都快。太学过去的几个老师说是该请几个大儒来给殿下偶尔上几课，因此请了爹和前几年告老的李学士。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还进过宫呢。”

    这么一说柳无眠模模糊糊想起些什么，好像是年幼时的萧景安。他大柳溪眠六岁，柳溪眠又小萧景安两岁……罪过罪过。

    他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