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_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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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飞玉蹙眉从门缝里钻进来,一身烟臭像条熏鱼,江明下意识捂着鼻子,说,“我不会再去店里了,您请回吧。”

    何飞玉瞥他一眼像是听了笑话,全然没理睬。回了自家似的步入客厅,将拎着的洋酒从包装中取出来。

    "杯子。"他说道。

    江明循声便去碗柜拿了个高脚杯,直至递给何飞玉,才苦笑着意识到,他对何飞玉的乖顺真是刻进命里的,江明就是死了一百次,还是他的一条好招呼的贱狗。

    "你不喝?"何飞玉也没打算给江明倒,自顾自地大口灌酒,江明看得心慌慌,他可不想等他醉了再挨cao,前车之鉴像把冷刀,杀他一次可不能再有其二。江明夺过何飞玉的酒杯,冷声道,"我和店里说过,我不卖了,您请回。"

    何飞玉压根像没听见,倒是幽幽捉住江明的手腕,用大拇指指腹蹭上头的刀疤说,"你不求死了?"

    江明又被熟悉的温热碰触,过电似的收回手,他背上冒起虚汗,愣了半天才理解通顺,何飞玉大概是说,这身体的原主有自残的习惯。江明觉得何飞玉真他妈就有病,找的人都是些社会的边角料,好上手也好摆脱,快餐盒似的。江明不言语,只把何飞玉的酒瓶塞住,条理清楚地塞回盒子,低眉递与他,道,"你走吧。"

    何飞玉拿出烟盒,难闻的气味又散开,他坐进沙发里,自顾自地抽,眼神虚无。江明才发现向来注重外表的何飞玉下巴上有些胡渣,脸色也是青黑的,但江明想可能是环境的缘故,窗帘都关上,灯也不敞亮,便使得他有些憔悴。何飞玉一根抽完,直接就把烟头按在了玻璃茶几上,又翻出一根继续点火,任它烧着看向窗外问,"给你那么多钱治病,好一点就踹人。"他没看江明,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说,"别太不地道。"

    江明不知道身体的原主和何飞玉有什么纠葛,不过听了他还是心里泛堵,没想到何飞玉除了在家cao自己,外面还养别人,想想都觉得对他倾心的自己很滑稽。江明不想再多说,何飞玉那些烂事最好自个儿收着,江明管不了他,只说,"钱我以后还给你,我饭还没吃,你快走吧。"

    "你今天真是奇怪。"何飞玉听说他没吃饭,竟来了兴致,夹着烟又把酒瓶打开了,满上一杯倒得几乎溢出,直直地递给江明。红酒一晃荡,漫出来像血,散了一地,但何飞玉强硬地塞过来说,"小风,干了这杯就不饿了。"

    江明知道身体原主的真名,但也不重要。周围人都喊他小风,似风的热烈,刮过就也不存在了。他接过何飞玉的酒,心里直叹气,他本不想再做贱自己,可眼下有什么法子?他又是什么身份?江明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再给何飞玉做一次狗,他就什么都不要地离开这座城市,再不回头。

    江明接过酒一口灌下,便扑通跪下来,去拉何飞玉的裤链。那冷硬的金属质感,柔软的手指刚碰到,江明整个人却被何飞玉一脚踹了出去,他捂着肚子茫然地看向何飞玉,只见他眼圈泛红,恨恨地问,"不是说过不搞这些,cao,恶心谁。"

    江明怔怔地支起身,小风原本不就是会所的头牌吗,何飞玉半夜跑到他家找人,说给了小风钱,那不zuoai做什么?他真的完全弄不懂他,活着死了都不懂,江明无奈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你失忆了?"何飞玉躺回沙发闷闷地问,"治抑郁的药这么大副作用?"

    江明揣摩着才清楚大致的原委,小风可能患了抑郁症,何飞玉给了他钱治病,不知道他俩何时认识的,只知道在一起也不上床,不知道会干嘛。江明只好在单人沙发坐下,问何飞玉,"你到底来干什么。"

    何飞玉闭着眼很不耐烦,他躺了一会儿才睁眼看天花板,盯着墙角的一张蜘蛛网,眼珠一动不动地说,"还是老样子,和你讲讲他。"

    "谁啊。"江明莫名道。

    "你真他妈装失忆?"何飞玉骂了一句,但再开口时气焰又落下,幽幽道,"就还是。。。讲我的爱人。"

    江明心下震撼,跟何飞玉厮混了快一年,上床那么多次,居然不知道他还有爱人!是了,何飞玉又为什么要把真心话告诉一个,给他做保姆的床伴?那才叫荒唐。知道何飞玉有爱人,江明几欲逃跑,又压制不住好奇,颤抖道,"你继续说。"

    何飞玉保持着懒散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僵在那,睡着了似的,他沉默良久,再开口却呼吸急促,口吻怪异,"我见他的第二面,他当时正在我家擦地。你知道嘛,下午四点的阳光洒进来,那么柔媚。他跪在地上,光镀在他的脸颊,绒毛都能看清,他下唇和薄薄的上唇不同,rou嘟嘟的,真让人想把手指伸进去,按捏柔软的舌,我会摸他的牙齿,从后往前,他有两颗虎牙,尖尖的,和后槽的平缓不一样。他跪着,每次见他他怎么都跪着,cao,你说是不是故意在勾引人?但那天我没有向cao狗一样cao他,我们才见两面,我得有些忍耐在。你懂不懂,我希望他能主动点,他主动点,我就掰开他被发丝遮掩的眼,去吸吮他小巧的舌尖。。。"

    江明听得一头雾水,何飞玉这是做什么?靠语言建立的前卫zuoai方式?他真的不明白,但也想起他们过去的那些欢爱,何飞玉喜欢按他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摸,搅动舌头流出很多口水,而且恰恰好,江明也有两颗虎牙,何飞玉很喜欢舔弄它们,骂它是狗的牙齿。

    江明本以为,至少他们的性爱可以算独一份,却没想到这也不是唯一的,是何飞玉情人们的共通。他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你有病吗,这些话别对我说,直接和你爱人说不是最好。"

    然而何飞玉闻言,却机器似的僵硬地转过脸,眼神空洞地盯着他,江明倏忽间鸡皮疙瘩全生出,手里也泛出冷汗。

    何飞玉的样貌仿佛不像活人,鬼魂般沙哑的声音飘过来,小声道,"说不了了。"他哽咽住,又望向惨白的天花板喃喃地说,"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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