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微笑 (第26/32页)

拿走。」明明保母阿姨bmama可怕一百倍，但听到mama这样说，她却再也不敢乱拿别人的东西了。因为她不想在看到mama脸上难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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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姊姊只生了她的气一天，就原谅她了。

    姊姊还是对她很好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总是把她当亲meimei照顾。

    姊姊国中时，班上很流行看日剧，姊姊也喜欢看，印象中《长假》、《魔nV的条件》都是她常和同学们聊天的话题，姊姊也常带着她一起看，虽然那时她还太小，有时看不懂剧情，但跟姊姊一起看电视真的很开心。

    姊姊还会教她唱日剧的主题曲，特别是一首叫〈FirstLove〉的歌，姊姊放学回家都会在房间放这首歌，边听边做功课。渐渐的，她也喜欢上这首歌，闲来无事，她们姊妹就会合唱一两句，这首歌也是第一首她完整学会的日文歌。

    看到这里，徐朗晨总算真正理解了〈FirstLove〉这首歌，对她的影响和意义。

    和爸爸、mama、姊姊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社会局和家扶中心的社工老师偶尔会安排寄养儿童与亲生的mama爸爸在中心见面，她也有机会看到真正的爸爸mama。

    对她来说，这其实是很矛盾的过程。

    她很喜欢新的家，新的家人，但同时，她又很希望原本的爸爸mama也能常来看她，好像只有他们愿意常来看她，才能证明她也是被最亲的人Ai着的好小孩。

    寄养儿童和原生家庭的家人只能透过社工安排在中心会面，可是mama却常常没出现，或迟到很久，会面时间都快结束才姗姗来迟。

    但只要她能来，就算才讲几分钟的话，她就很高兴，每回mama要走，她都会感觉到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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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爸爸在会面时间都会来，但他跟mama通常不会同时出现，老师曾安慰她说，虽然爸爸mama离婚了，但还是有很多人Ai她。

    後来，她隐约知道mama为什麽跟爸爸离婚。

    爸爸的脾气不好，有时和社工老师说话，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好大，他会指着社工老师的鼻子大吼：「寄养家长拐骗小孩，不让亲生父母跟小孩重逢。」、「社会局、家扶中心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狠心切断骨r0U亲情」这类奇怪的话。

    有一次，两个爸爸甚至在中心发生冲突吵了起来，差点要动手，後来老师便很少安排亲生爸爸和他们见面了。

    她听老师和寄养爸妈说，她的亲生爸爸好像生病了，她当时并不大明白大人们口中的「思觉失调」是什麽意思。

    直到後来发生那件事，她才理解为什麽老师们会避免安排爸爸与他们见面。

    她的爸爸已经被「思觉失调」变成怪物。

    她的家失火了。

    深夜时分，他们全家被刺鼻的焦臭味和炙热的高温惊醒。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烈焰翻腾的火光和宛如黑云的浓烟。她哭着，不知道是因为烟雾的强烈刺激，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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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大喊着，让mama、姊姊和她赶快跑出门。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还躺在房间里的兔饼，不停回头呼唤：「兔饼，兔饼！兔饼还在床上……」

    混乱中，她听到姊姊的哭喊声：「mama！mama！爸爸不见了！他没有跟在我後面！」

    mama依然用镇定的声音安抚着她们：「姊姊，你先带meimei出去，mama去找爸爸！等一下就来找你们！」

    她记得自己和姊姊一起逃出燃烧的房子，邻居看到她们，连忙让她们远离危险的房屋。

    然後，一声恐怖的爆炸在她们身後炸开，路上的人们都在尖叫。

    消防车的警报声快速靠近，一群穿着防火装备的叔叔拉了好几条长长的白sE水线，开始朝她的家喷水。

    她与姊姊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往医院，她和姊姊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看见许多来来去去、焦急忙碌的人们，却迟迟没有看见爸爸和mama。

    等了好久好久，mama才被送来，但医生叔叔阿姨们却不让她们去看她，只说已经通知了亲戚来照顾她们。

    她听到姊姊哭着问：「我爸爸呢？他怎麽没有一起来？」

    没有人回答她们，姊姊看着不说话的医生叔叔，瞬间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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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再次看见爸爸，是很多天以後。

    在一个放了很多花的明亮小房间，爸爸微笑的脸定格在一个相框里。

    又过了几天，她被社工老师单独带回家扶中心，她在中心的电视上，看到亲生爸爸的脸。

    电视说，JiNg神病亲爸半夜乱放火，害Si寄养父……

    纸上的文字，让徐朗晨微瞠双目。

    突然，身後传来声音──

    「朗晨，上完课就快去洗澡，不要太晚睡，JiNg神不好，读书没有效率。」洗完澡的徐敏蕙直接推门而入，催促儿子。

    他心下一震，但不动声sE的将稿件摺叠起来，自然的收进书桌cH0U屉，回过头对mama说：「知道了，马上去洗。」

    徐敏蕙猜疑的目光停在他脸上。徐朗晨坦然的看着她，视线丝毫没有移动。

    过了几秒，她才点点头，「洗完就快点睡了。」然後离开儿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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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朗晨从衣柜拿了换洗衣物，到浴室前，又走回书桌，将那份稿件从cH0U屉拿出，改藏进枕头底下。

    洗漱完毕，他将房门阖上，关了电灯躺到床上，听到隔壁mama的房间也关上门，他才将稿件从枕下取出，打开床头昏暗的小灯，将最後几张纸上的文字看完。

    也才明白她说的，希望他不要讨厌她是什麽意思。

    社工老师曾提醒过她，不能擅自透露新家的地址给亲生爸妈，但她并不理解是什麽原因，只是想着，如果爸爸mama可以随时到新家看她，她就有两个爸妈关心、疼Ai她，不是很bAng吗？

    所以当亲生爸爸之前与她会面时，偷偷塞给她一个小娃娃吊饰，问她：「宝贝啊，你想不想常常看到爸爸？如果你跟爸爸说你们住在哪边，爸爸不只可以来这里看你，也可以直接去找你，带你出去玩喔！」

    她直接就把新家的地址念给爸爸听。

    那天回家睡觉，她还做了跟亲生爸爸出去游乐园玩的美梦，然而梦想并没有在现实成真，反而让现实变成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恶梦。

    原来毁了她的家的，其实不只是她的亲生爸爸，还有她自己……

    隔日，徐朗晨到校时，意外看见沈思羽竟已坐在教室里，她抬起头，与他的视线交会，然後很快的低下头。

    他缓步走过去，打开书包，将昨天她交给他的纸张，原封不动放在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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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羽盯着桌上那叠稿纸，抿着唇，双手在桌下紧握。

    如果他看了她的故事後想疏远她，她已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可能还是会难过，但她原本就是一个人，寂寞的感觉，她应该很快会再习惯的……

    纷杂纠结的思绪被他的平静的声音中断。

    「你什麽时候有空？约个时间，我教你弹〈FirstLove〉吧。」

    nV孩猛的抬头，望向他眼睛里瞬间盛满担心害怕的泪水。

    他露出微笑，认真的对她说：「我不会讨厌你，以後，换我陪你、照顾你好吗？」

    她点点头，晶莹的泪珠落在那叠用勇气撰写的故事上。

    徐朗晨向她走近一步，伸出手，给了她一个轻柔而温暖的拥抱。

    他们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一堂钢琴课，利用周末放假的时间，徐朗晨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