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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撞鬼》 (第7/7页)
,他恭维白大帅就是他的贵人。 自此,王玄之成了白大帅手下的红人,包揽各类道门法事,还兼职给白大帅爱子白佑安看病。 梦中场景跟随王玄之的视角切换到白府之内,而不属于此梦境的刘真和翟明杰不得不爬墙进了白府:翟明杰爬得驾轻就熟,刘真还得伙伴搭把手,两人变换为府中仆从打扮,小心翼翼地隐藏于场景边缘,好在除了主要场景,梦境边缘事物都模模糊糊、无人在意。他们跟到王玄之答应给白佑安开坛请祖先赐福,此前白大帅及白老夫人强烈要求开坛做法,王玄之三推四阻,指着天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姿态言说此举危险。 眼前轰轰烈烈好大阵仗一场法事,白府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灌湿了王玄之的衣袍。 鬓角尚未发白的男人在雨中不停,头发贴着面颊,衣袖吸饱了水而下垂,下摆伴随大幅度动作而摇晃,然而即便形容狼狈,男人的声音愈发响亮,眼神愈发犀利,口中问着天地神,眸里看着堂内人,动作时缓时急,笑容自信,神情自得。 刘真在旁悄悄跟翟明杰说开坛不需要这么大阵仗,但如果是客人面子需要,也可以按需搞排场;同时,刘真表示如果翟明杰有兴趣,自己可以用八卦罗盘给他算一卦;翟明杰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什么命学,小道士随即浅笑,说自己也可以算算明天天气——算得还蛮准的。 翟明杰被刘真的笑容感染,嘴角压不住上翘的弧度,他小声说:这倒是很有用,可惜已经有天气预报了。 这场法事的结尾,乌云散去、太阳显露,面目模糊的众人对此等奇迹咂舌不已。那厢王玄之还来不及换衣服,浑身湿淋淋地到了白大帅跟前五步,直截了当地告诉白大帅和白老夫人:若是白佑安想要康健,那便是找个八字相合的冲喜。 08:了结 2 王玄之无所谓什么冲喜,他已得到白佑安的八字,借这病秧子的命。 白佑安听到大师所言,本来尚有些血色的病弱面孔霎时苍白无色,表情如同水晕颜料,笑容淡了三分。 白大帅大手一挥,手下没多久掳来八字相合的姑娘。在白佑安被安排成婚当夜,刘真和翟明杰一路尾随白少爷,看着他送走了梦境中的新娘,这完全背离了历史路径:白佑安成婚当日已经病重到卧床不起,根本不可能走下床送走新娘,他更不可能本该出于王玄之的梦境边缘依旧面容清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铜镜里原先被师伯收服的孤魂“白佑安”也入了王玄之的梦境。 刘真想要上前,翟明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阻止,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翟明杰跟在刘真身后与王玄之梦中的白佑安正面对上。 “白少爷。”刘真上前拱手作揖,挡住白佑安的路,抓住对方紧张神情连忙开门见山,“白少爷,此刻莫要去找王玄之对峙。” 白佑安惊讶地颤动嘴唇,很快冷静下来,说:“你们是何人,我不记得白府中有你们模样的仆从……” “小道乃王玄之师兄,师父辞世前嘱咐我下山寻他,而今眼看他将犯下大错,我不得不阻止……”刘真跟着翟明杰学了不少潮流话,如今撒谎也面不改色,他说,“白少爷你可记得今夕何夕,你可记得成亲时已病入膏肓,你可看见你床上的尸体?白少爷,我们被困在王玄之的梦里,旧事又将重演!” 白佑安咬唇侧过头,不与两人交汇视线。 翟明杰见他逃避,直截了当地说:“事情还有斡旋余地,白佑安,你要看着王玄之永生永世被困于这场旧梦中吗?” 2 刘真和翟明杰一唱一和,成功让本就动摇的白佑安应允与他们合作,一同“唤醒”执迷不悟的王玄之,望他回头是岸。 如翟明杰所料,王玄之见到白佑安完好无损立于面前时神情有一瞬的震惊,甚至于脱口而出半句话:“你不是……” 王玄之生生咽下后半句,扬眉瞪眼,唇上胡须被鼻中呼气带着颤动,脸颊肌rou好似抽筋般抽搐,扭曲原本俊朗、成熟的面孔,展露片刻丑态,一副即将目眦尽裂的狰狞作态,他不可置信地从袖中掏出一对桃木牌,其上刻着两副八字,他喃喃道:“为何又不成……又不成……” 白佑安走上前,面有不忍,停在王玄之跟前三步之远,欲言又止,凄怆一笑:“王道长,你若是要我性命……何苦如此……” 刘真突然朗声喊:“王玄英!你可知罪!” 王玄之闻声抬头一愣,翟明杰借着声东击西的功法,身手灵活地从王玄之手中夺走桃木牌,回身抓住刘真的手臂,两人头也不回地奔向梦境边缘。 护法的师伯接收到刘真发送的事毕信号,当即把他们拉出王玄之的梦境,从翟明杰手中拿走化为实体的两个桃木牌。 师伯一手端着铜镜,一手用三指夹着那两个桃木牌,嘴中念念有词,霎时桃木牌碎成齑粉,衣袖怦然鼓胀,阴风袖中出,拉扯来被困梦中昏迷不醒的王玄英,裹着齑粉,旋转缩小化作一道流状风,好似炼化般融入铜镜中。 师伯彻底收服这“作恶多端”的师门逆徒,转头问刘真师侄是否有兴趣加入他们特殊部门,毕竟以刘真现在这副尴尬姿态行走人间不太方便,而且麻烦“无关人士”翟明杰。 翟明杰眼睁睁看着犯罪嫌疑人王玄英被那古里古怪的师伯不容分说收走,如今听这话心里老大乐意,却笑容满面摆手言称不麻烦:群众有麻烦,他当然要义不容辞。 2 刘真看了眼翟明杰,又看向师伯,用力点头赞同翟明杰,婉言道他先考虑下。 师伯于是留了特殊部门人事部的名片,临走前嘱托翟明杰好好照顾刘真,别让他提前魂飞魄散。 翟明杰和刘真单独相处时,翟明杰忽然问:“你们师门修习有修习长生术法?” 刘真摇头:“师父从未与我提起。” 翟明杰莫名笑了一声:“你师兄从哪里知道的邪门法术,还好端端活了百年之久,没人找他事?”他一顿,说,“哎,当我想多了吧。” 刘真沉思半晌,他透明的手穿过翟明杰的手,仰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翟明杰,说: “我信你。” 翟明杰听见刘真在他耳边微笑。 “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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