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 (第2/2页)

引诱至深渊，在给予力量的同时，也把他们变为怪物，最後使他们互相残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类兴盛的时代终究殒落。

    潘朵拉所做的一切皆是事实，无可反驳。

    但斯卡莱特却又忍不住去想，这一切的源头――潘朵拉之盒。

    生於潘朵拉之盒的JiNg灵，为了履行守护的职责，潘朵拉吞噬了破除潘朵拉之盒封印的灾祸们，并将盒中的希望重新封存起来。

    可最终，潘朵拉还是被灾祸侵染了灵魂，完全失去了自我，出手毁灭整个神界。

    「我不是皮雅。」斯卡莱特望着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再一次重复道：「我是斯卡莱特。」

    「皮雅，你还在生mama的气吗？」潘朵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

    可她的靠近，却换来了nV儿的排斥。

    潘朵拉身形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斯卡莱特往後退了一步，往少nV身旁看了一眼。

    难道她看不到旁边的nV孩吗？

    「果然还是不行吗……」皮雅苦笑，「我不是真正的皮雅，真正的皮雅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我只是皮雅残留的一缕意识，所以mama才会看不到我。」

    潘朵拉小心翼翼的呼唤nV儿：「皮雅？」

    听到她的呼唤，即便知道潘朵拉听不见，皮雅还是牵住了mama的手，轻声回应：「mama，我在，我一直都在。」

    过了一阵子，她忽然道：「斯卡莱特，请用你的火焰送我们离开吧。」

    斯卡莱特愣住：「你说什麽？」

    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皮雅继续说：「还记得审判日的第一句誓词吗？」

    「语言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在无形之中创造出各种奇蹟，也能在无形之中摧毁一切。」

    「而那句话，足够将我们毁灭。所以……使用它吧，斯卡莱特。」

    她的语气顿了顿，望着斯卡莱特笑说：「请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你不必为我们而难过，不值得。」

    「……」

    沉默片刻，斯卡莱特终於开了口。

    「烈火焚毁一切事物，生命将在灰烬里迎接新生。」

    火光照亮了黑暗，带来的温暖驱散了所有人身上的寒意。

    潘朵拉似乎感觉不到火焰的存在，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斯卡莱特，不理解nV儿为什麽突然说了她听不懂的话，还一直盯着她旁边看。

    旁边难道有什麽东西在吗？

    可是在她的眼里，旁边什麽都没有啊……？

    忽然间，潘朵拉身形一顿，她感受到手心里似乎多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

    於是，她愣愣往下一看。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nV孩，莫约七、八岁的样子。

    这孩子是……？

    望着那张有点眼熟的脸蛋，混浊的目光顿时变得清明几分，她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皮雅？」

    nV孩被她吓了一跳，眼睛瞪大了一些，看上去了几分可Ai。

    手心被抓着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nV孩脸上的震惊退去，转而换上灿烂的笑容：「mama，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们，一起为过去赎罪吧。」

    摇曳的火光已经熄灭，黑暗的空间里只剩斯卡莱特一人与破旧的木门。

    过了好一会，斯卡莱特紧绷的身T终於放松一些。

    他对着空荡荡的前方说：「永别了。」

    说完，斯卡莱特向那扇木门走去。

    脚下刚跨出一步，他突然感觉有东西扯住他的小腿。

    低头一看，那是被大火烧伤的手臂。

    而且还不只一只。

    无数只黑手从地面窜了出，紧紧抓住他不放。

    黑手的数量越来越多，等小腿被抓满，没有地方可以继续抓後，它们便顺着小腿一条接一条地爬了上来。

    虽然不清楚为什麽在一片黑暗中，他还能清楚看到几乎被烧成炭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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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斯卡莱特知道这些黑手们来自哪里。

    他们，全部都来自过去他所杀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

    黑手们向上攀爬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洁白的手覆盖在其中一只黑手上，轻轻拍打两下，似是在安抚。

    「对不起，你们很痛苦吧。」斯卡莱特垂下眼帘说：「回去吧。回到家人的身边，回到属於你们的家。」

    黑手们沉寂片刻，一条一条的，慢慢地松开了他。

    「我们……不怪你……」

    「替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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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们离开吧……」

    「就和她们一样……」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斯卡莱特咬紧下唇，使劲憋着泪。

    「烈火焚毁一切事物，生命将在灰烬里迎接新生。」

    火焰再度在黑暗中点燃，吞噬了他们。

    「好温暖。」

    「谢谢。」

    斯卡莱特望着渐渐消失的黑手们久久不能回神。

    「愿你们来世平安喜乐，远离战场上的硝烟。」他哑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