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第2/2页)

的力量，铲除眼前所有敌人，让光明重新降临於世上。」

    斯卡莱特往剑身抹上自己的血，奋力斩向外头。

    如同翻倒的熔浆，火焰霸道地吞噬掉地上的屍T，但很快又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继续燃烧而消失，所残留下的高温与神圣力将异种全数隔绝在外，至少在神圣力消散之前，异种都无法靠近城墙门口。

    暂时解决完异种的问题，接下来就是人类了。

    面对分成两边的人群，斯卡莱特将神圣力聚集在双眼，检查是否有叛徒。

    静默几秒後，他举起枪对准其中一边的人群，却迟迟没有打开保险栓。

    「为什麽不动手？」

    「他们可是叛徒。」

    「和我们一样，都是叛徒啊！」

    耳边每每出现一道声音，握把的温度就又会上升几度，逐渐变得烫手，到了最後，温度高得就像是要将他烫伤。

    斯卡莱特受不了了。

    他一把甩开手枪，看着它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一路滑行到某个人的脚边。

    指尖cHa在雪白的发丝间，斯卡莱特双手用力摀住耳朵，可就算这麽做，他还是挡不住那些不断徘徊在耳侧的声音。

    一张张人脸占据了整个视野，斯卡莱特看见他们正在哭号，他们正在祈求，他们正在……Si亡。

    就和这群人一样！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抿了抿唇，做出了让神官意外的举动。男人弯下腰从脚边捡起手枪，并打开保险杆，抵在自己的太yAnx处。

    「为了人类！」

    他的高喊声结束在扣下版机的刹那。

    高耸的身躯一下子倒了下来，瘫软的趴在地上，流出一地鲜红。

    接着，像是被他鼓舞，站在男人身後的人也跟着捡起枪，同样高喊：「为了人类！」

    随後，骤然倒地。

    就像是一场接力赛，剩下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捡起手枪，喊着同样的口号，然後再以差不多的姿势倒下。

    拥有金属X的魔法师很自觉地站在一旁，向捡起手枪的每个人提供符合手枪口径大小的子弹，避免弹夹内的弹量不够大家使用。

    最後，魔法师将弹夹给填满，和前面几人一样，喊完口号，随後将自己推向Si亡。

    「在那遥远的尽头里――」

    斯卡莱特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屍T，麻木地为Si去的人们献上祈祷。

    身为神官的他，竟然无法阻止这一切，甚至连一条生命都拯救不了。

    「神啊，请宽恕我们的罪、我们的无能。」

    他们有什麽罪？他们也并非无能。

    有罪的人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他。

    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於断了。

    斯卡莱特用力掰开魔法师紧紧抓着手枪的手，一边低头检查手枪的状态，一边走向坐在角落里的最後一个叛徒。

    「好久不见。」老人x1着雪茄，掀起眼皮，睨着眼看向神官。

    斯卡莱特记得对方，是负责进城登记的守门人。

    「为什麽？」

    为什麽要回应潘朵拉？为什麽背叛信仰？

    「我nV儿唯一留下的孩子Si了，Si在我的面前。」老人苍凉开口。

    「不管是恶魔还是天使，他们都不曾对我投下过目光，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天使和恶魔都无视了我。」

    「nV儿的Si、nV婿的Si、孙子的Si……没有力量的我什麽都做不到，连复仇也做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潘朵拉对我伸出手，回应我的愿望，给了我想要的力量，让我有资格去为孩子们复仇。斯卡莱特大人，您能懂这份感觉吗？」

    他像是在自问自答，没等斯卡莱特接话，便接着道：「有时，信仰在现实面前都是狗P。」

    「呼……我不需要你的祈祷，直接杀了我吧。我已经老了，不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以送自己上绝路。」老人吐出最後一口烟，将雪茄按在地面熄灭。「动作快点吧，趁我还没有变成怪物。」

    「……」

    回应他只有神官的沉默，以及子弹上膛的声响。

    老人闭上眼睛，等待Si亡的到来。

    在神官扣下扳机的瞬间，耳边似乎回响起一道道令人怀念的声音，他恍惚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冰冷的子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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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

    孙子脆声声地叫着他，欢快地跑过来抱紧他的大腿。

    「你好慢，我都等了你好久好久啦！」

    「爸，你回来啦！」

    「爸，累了一天了吧？快去坐着休息，晚饭很快就会好了。」

    紧接着是nV儿和nV婿的声音，他们一前一後地催促着自己快进门，nV儿贴心地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nV婿则是一手拿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移不开双眼，甘愿沉溺在其中。

    「我回来了。」他朝门内走了一步，将身後的黑暗全数关在房外。

    神啊，如果是这只是梦的话，请永远不要让我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