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宗男修修炼手札_剑冢窟(卷一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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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冢窟(卷一完) (第2/3页)

   仿佛一只手,推着他往前走,避无可避的对上血淋淋的事实。

    “……”林天逸看着一抹浅淡的苦笑悬在景琛脸上,那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柔和,低声说道,“想问你的有很多,却又觉得你未必肯同我讲…”

    细密的睫毛覆着墨黑的瞳,景琛垂着眼。

    “…别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寒烽却不会说谎。”

    林天逸命剑炼成虽未让他cao心烦忧,但到底是唯一的徒弟,因而也瞧见过那凛然肃杀,刚正不阿的剑灵。

    剑即心声,本命剑骗不了人,就像是机灵的人,剑气是轻巧的,稳重的人,剑气是沉厚的。

    ……还有怀抱着寒烽,面容要稚嫩青涩一些的林天逸眼里不加掩饰的欣喜之情,长久不散,阴翳的乌云短暂的从他身上褪去,露出其下夺目的光彩来。

    然而此刻躺在旁侧的重剑光泽黯淡,连剑身上细小的裂缝都未能修复,若是剑灵尚在,定不会让自己居所沦落至这般模样。

    林天逸善用剑,却爱用拳脚,不仅是因为寒烽不听从他的指令,更因为他心疼这把剑。

    这要他如何相信眼前的人作恶多端……

    “……你懂什么?”面前的人脸庞却是瞬时扭曲,多余的目光都未投向自己的本命剑,“好歹是一宗之首,你为何却总是听信于死物一面之词?”

    玉佩也好,寒烽也罢。

    若是叶叙舟在此,景琛是不是也能如同现在这般偏袒到底?

    如此想来更是荒诞离奇,一枚玉佩竟然就能扭转二人截然不同的人生,哪怕他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皆可轻飘飘给盖过。

    那他上辈子所遭受那些苦难,他曾有的侠心剑胆,竟都抵不过这破烂玩意儿!

    怎叫他心头不起不忿?

    “玉佩乃是我花钱买的,”沉甸甸压在心头已久的秘密有朝一日能再说出口,瞧着景琛愣着的神色,林天逸心头更是畅快难耐,“哈,或许原主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错将赖石认作璞玉,平白无故浪费了数十年,不知道那位明珠流落在哪儿摸打滚爬,眼瞧着石头给玉差点砸碎了,这才认出来。

    换作他是景琛,怕是巴不得把那冒名顶替的罪人绳之以法,脑肝涂地不可。

    眼看着都到这儿了,也不怕多一桩多一件的。

    “晋城之事确是你所见那般,我与那蛇妖有过节,若是能将那一城人命算在他头上,那通缉令就能提一档。”

    一不做二不休。

    “救清绮是阴差阳错,师…你所猜不假,我本以为那是死门方才如此,若是叫那阴阵噬了清绮,此阵一破,我等便可轻松无忧…”

    林天逸拉起那双修长洁白的手,曾触碰他,爱抚他,愈疗他的那双手。

    放到了自己颈上。

    “滥杀无辜是我,残害同门是我,栽赃…他人是我。”

    那银质的护甲冰冷,激得他脖颈侧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如此所作所为,有违于宗训,愧对于先人,更无颜见得道化仙尊门下,妄称一宗之首徒……”

    他字字句句的念,好似每一句都听过千次万次,从不同的人口中。

    烂熟于心。

    “身居高位而行不义,剑锋得炼却屠白身,悖宗逆祖,理当万死而不辞。”

    不论是处以极刑,废去根骨,还是枭首示众。

    林天逸阖上眼,温热带着腥气的液体划过脸颊,皮肤寸寸炸裂开,刻意引导下感到即将撑爆的丹田剧痛,咧嘴笑道。

    “我认罪,却偏要如此为之——”

    他咽了自己栽种的恶果,不如就叫他永世不得超脱。

    永远沦入炼狱中。

    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能奈我何?”

    嫩黄额顶生着黑线的春鹂飞到了冒出点新叶的枝头,却给推开的窗户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

    “闷久了合该透透气了,”身子窈窕的女修跟坐在一旁的少女讲话,“眼瞧着要开春了呢。”

    山涧冰雪消融,冻结的溪流整日整晚的响个不停。

    “感觉无聊的紧,”清绮晃着腿,一根毛笔横在脸上,用上嘴唇撅着,含糊不清,“少了好多人呢。”

    方师兄神魂有碍,一回来就疗伤了,消失的最早,没多久林天逸也闭关了,古辰安在花河醒了之后便启程回御兽宗,好像是回去兽境之地历练了。

    从主峰看下去,右侧的砥峰侧腰平白缺了一块,正是她那林师兄的宅邸,不知道怎的,整个给挖走了似的。

    能有这手笔的自然也就道化仙尊了。

    居然闭关还带家具的——

    “噗。”她嘴一耸,把毛笔弹出去,清珞转过身来笑道。

    “刚说你肯沉下心看点书了,又跟个皮猴似的…”她给幼妹桌上摊开的书吸引去了注意力,“在读什么呢?”

    “散诗集来的,这首还怪有意思的,你听……”

    清绮咳了咳,捧着书开始念。

    “……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之仙舟……”

    滴答滴答,经年累月封闭的溶洞中,凝结的水汽变成液滴,扑入男人的发间,又从湿透的发稍顺着挺直的鼻梁划过那紧闭的薄唇。

    仔细看,一截剑锋从钟乳石一般的顶端露出,再看过去,这延绵至深处的洞窟竟是密密麻麻的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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