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米的一生_他是名同X恋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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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名同X恋者。 (第2/2页)

/br>    果不其然,册子前两页的内容还是初中数学题,再往下翻就是陈米写下的日记。

    不,与其说那是日记,还不如说是一本特色连环画。

    那日记里只写了不连贯的年月日,其余的内容就都是用画来表达,但大多数都只画了一幅,而且画的还基本是他家里所拥有的物件。

    比如收音机、风扇、自行车、酒瓶、香烟和一个正方形的东西,看上面的图案,应该是那盒在万家福超市买的避孕套。

    最独特的是在1999年10月13号那天,他画了满满一页的图案,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至少能确定一点:那里面有两个用简易笔画画成的人。

    我想,其中一个必定就是陈米本人,而另外一个,也许就是他那个阿弟李折。

    合上那本日记,陈米那床叠起来的被子便很快进入了我的视线,叫来两名警员将其摊开,我用手摸索一番后,终于在被角处摸到了异物。

    拉开拉链后掏出里头的棉絮,好几个未开封的避孕套掉了出来,还有一包用红色塑料袋包起来的钱。

    那包钱足有926元,有零有整,并不算少。

    可这就让我感到更为困惑,审讯陈米时他说攒钱要给阿弟的表情不似作假,甚至可以说是真诚到让人看不出有一丝瑕疵。

    如若陈米说的那番话属实,一个早早辍学在外打工的人,尽管期间换过工作,也不可能在省吃俭用的前提下只存下来这些钱。

    再根据我们早在2000年时就调查过的,他在金葵小区附近当环卫工每月能领到275元的工资,且以他足足从1998年初干到2000年中案发的这两年半时间来算的话,这926块钱就不仅仅是少了的问题,而是少得可怜。

    我猛地站起身,招呼其他警员将自行车等与案件有关的物证带回警局做痕迹比对后,当即打电话给技术部门让他们帮忙查一下陈米在2000年前后有没有什么大额消费记录。

    “李队,您要查的银行卡号是什么?”

    “他没有银行卡,只有现金。”我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一般来说大额的消费即便没有消费者的银行流水,也能通过其它方法来进行筛查,你们技术部门不是最擅长搞这些吗?”

    “有是有,但是很麻烦。如果您想要尽快出结果的话,最起码要告诉我们对方买了什么。”

    “买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陈米先前说过的话,那像是一记重锤在猛击我的胸膛,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墓地!他买了华云市的一块墓地!”

    得到技术部门会立刻着手调查的回复,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一点,一夜没睡的疲惫感在那瞬间包裹住我的全身,竟是不知不觉在回去的路上补了一觉。

    直到踏入警局的那一刻,我才重新感受到几分真切,通知完各部门参与案件调查的相关人员五小时后到会议室展开案情分析会,我便又马不停蹄地归纳起手头上所得到的新线索以及帮忙比对自行车的车辙印。

    五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议室里从清明一片到烟雾缭绕也只不过十来分钟。

    “我先说一下我这边的检验结果。”老潭率先发话,“第一,在陈米家里找到的那把菜刀就是当年的分尸工具,我们还用鲁米诺试剂进行了试验,结果呈阳性即出现血液荧光反应;第二,避孕套上沾染的体液是属于陈米的,其内部的指纹也与数据库中陈米的指纹一致,而且那是一枚完整的右手中指指纹,另外我们的精斑预试验出来的结果是阴性,也就意味着那整个避孕套没有沾到一丁点jingye,这和我接下来要说的第四点有关;第三,五副颅骨均无损伤且DNA与五年前的连环碎尸案被害人DNA比对完全一致;第四,我们给陈米做了身体检查,除开营养不良外,还有一点非常值得大家关注。”

    老潭将手中的检查报告给与会人员各发了一份,我看到在最末处那里写着几个大字:肛门陈旧性撕裂,被检查人此处括约肌较正常人相对松弛。

    陈米是个同性恋的事情,昭然若揭。

    “我这边的情况,那两部手机上均检测到有陈米的指纹,应该是从死者身上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但好在每部手机上都还存在另外一个人的指纹信息。”一名痕检人员将贴着AB标签的两个物证袋一左一右举起来,“经检验,A手机属于死者赵鑫,B手机属于死者林雄。至于那几十块钱则是属于死者孙钰的。”

    “还有我这里的。”技术人员拿出一张打印纸递给我,“李队,这就是你说的墓地。我们经过调查,确定陈米在1999年将近年关的时候在市里买了一块墓地,总共花费3315元,您手上拿着的就是墓地的具体位置。”

    “好,辛苦了。”我同样将抛尸现场和陈米家中的自行车所制成两份车辙印图像与当时的监控截图放在一起,“不管是车辙印,自行车型号,还是轮胎大小抑或车身大小,它们都别无二致。”

    说完,我看着仍旧默不作声的老孔,问道:“老孔,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老孔摇头不语,隔了好一会才说:“我暂时没有找到有关那位李折的线索,我需要再多几天时间来查一下。”

    “可以,我会再调些人手给你。”

    后续我们又针对了关于陈米的审讯应该怎样有效进行展开讨论,但方案众多,最后也只能选择随机应变。

    三天后,老孔将一份调查资料扔到我的办公桌,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那是李折的相关资料。

    我很难形容我看完它的感受,于是我对老孔说:“准备再次审讯陈米。”

    老孔却在这时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和你一起去审他。”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在前往审讯室的途中,老孔叫住了我:“李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吧?”

    “是。”我回头看他,“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老孔活动下肩膀,笑着回答:“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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