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被我炒了_06一碗长寿面(回忆杀N渣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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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一碗长寿面(回忆杀N渣攻) (第1/1页)

    第六章一碗长寿面

    临近十一点,宴会堪堪结束,人群散去。

    大量且无节制地灌入胃中的酒水在阵阵翻滚,宛若燃着满腔的火焰,烫得唐瑜胃粘膜灼伤似的疼。

    酒店楼下,唐瑜迎着冷风接连送走安漾父女与唐雄利的轿车,借还有事的由头打发掉唐家配给他的专职司机。

    说是他的个人司机,更不如说是唐璐诗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

    只要小三生下的野种的心脏还没挖到她儿子胸膛里,唐璐诗的多疑一刻也不会消停,更何况下贱野种还夺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风头。毕竟她从不认为烂泥扶不上墙的唐聪正是她自己给惯坏的。

    比起说不定何时会失去生命、以意外猝死结局登报的唐瑜,唐璐诗更像是受害者。

    出租车里空间不大,唐瑜一双长腿委屈地叠曲进座椅缝隙里,价值百万的西装无所顾忌地靠进脏兮兮的椅背里,卸下伪装般露出深刻的倦容。

    腹部在翻搅成团,剧烈的疼痛让唐瑜蜷起上半身,脸色苍白额冒冷汗地弓腰,咬着牙关默默忍受。

    ——只要撑到家,喝下醒酒汤……

    每有应酬,舒安都会给唐瑜煮一碗醒酒汤。

    热乎乎的汤汁一口喝下去,头枕在舒安的大腿上,再让青年给自己揉一揉肚子,药效好得出奇。

    不出例外,今晚舒安肯定也提前替他煨好了汤,所以唐瑜才敢这般不要命地喝。

    只是,时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慢?按理说这么久应该到家了。

    唐瑜汗涔涔地抬头,心情焦躁,隐隐有些不安,“司机,还没到吗?”

    “哦,”出租车司机开口,给后排的乘客解释:“学御小区前那条路出事故围起来了,我得绕个路过去。别急,就快到了。”

    司机的话确实不假,没几分钟后橙黄小车便从后门开到舒安家楼下。唐瑜付现金,下车,上楼。

    楼栋里的感应灯年久失修,要住户很用力地跺跺脚才慢吞吞地亮起,唐瑜胃疼得厉害,没力气醒一醒那烂灯,更懒得掏出手机开机,扶墙摸着黑进了电梯,难受地靠墙站。

    几乎没有检修维护的电梯像头快趴窝老牛,气喘吁吁、吭哧吭哧地往上爬,久得唐瑜感觉仿佛等待了半个世纪。

    这么说,他已经有半个世纪没见到舒安了。

    唐瑜直起身,先嗅了嗅衣服,没什么味道残留,脚挪到厢门前,黑眸专注地盯着楼层显示屏,心底数着秒,等电梯打开。

    同时,在脑海里一条条列出他的待办事项:

    和舒安拥抱、亲吻,喝下醒酒汤,揉肚子,洗热水澡,抱着舒安睡觉。

    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

    哦,那就再加一项吹蜡烛吧。他隐约记得好像出门前舒安给他订了个蛋糕。

    生日许愿就算了,他早就过了还会天真相信愿望能成真的幼稚年纪了,同意买蛋糕也只是让舒安开心。

    电梯门开,唐瑜走出去。

    开公寓门,唐瑜走进去。

    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很安静,从来没有过的安静。里面没有熟悉的人立刻迎出来。

    唐瑜有些不高兴,周身气压都低下几度。

    今天是他的生日,舒安没有等他回家就自己先睡了么?这可从没发生过。而且他以前也有加班到更晚的时候,舒安依旧在等他。

    他的胃还在作痛,他自己打开灯,弯腰换鞋。起来时晕了瞬,不知为何,蛰伏许久的酒气忽然上了头。

    换好鞋,唐瑜忍着头晕又在玄关原地等了两分钟,扬声叫道,“舒安?”

    胃越来越痛了,然而舒安还是没有从房间里故作惊喜地跳出来,张开手臂给他抱。

    心头填满疑惑,唐瑜走过空无人的客厅、厨房、卧室,在家里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找到舒安。

    更没有他的热腾腾的醒酒汤和插上蜡烛的生日蛋糕。

    心情立刻触及谷底。

    唐瑜给手机开机,拨去电话。

    那人总是秒接他电话的,所以唐瑜下意识地开口,质问他人在哪里,然而只听到机械式女音“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的回复。

    发送讯息,如沉大海。

    时钟咔哒地响,唐瑜抬头望去。

    十二点过了。

    阳台外的夜色黝黑,连星子都暗淡。舒安种下的花草一动不动,默默凝视着屋内。

    唐瑜的生日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

    寂静中,胃不解主人的情绪咕咕叫着,变本加厉地痛着。

    握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手背泵出几道青筋。

    唐瑜很生气,舒安怎么会这样对他,一转身看到围着白色围巾的舒安从门外进来,眼睛笑着对他说,“阿瑜,你回来了!”

    醉意熏得唐瑜的眼尾微微发红,“你去哪了!?”

    唐瑜头晕得厉害,舒安的身形在他的瞳孔中刻进几道重影,踉跄地朝青年迈去。

    砰——

    不支地跌倒,头着地,唐瑜彻底失去意识。

    “阿瑜,生日快乐!”

    舒安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出现,上面插着数字“22”的蜡烛。那时是他们交往的第一年。

    燃烧的烛心冒出袅袅热意,将周遭一圈奶油晕上淡橘色的色泽,显得柔软而甜蜜。

    “快,闭上眼睛许愿。”

    唐瑜闭上眼,没在许愿。忽然颊边一阵风,贴上一处柔软,啾地一下。

    再睁开眼,舒安已经坐回去。显然,趁人闭眼时偷亲对他来说是个巨大挑战,脸都要红到要熟透了,垂着睫毛不敢抬头看他。

    如果不是舒安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被勾得心痒难耐的唐瑜一定会抱着人吻上去,然后滚床单。

    “阿瑜,吹蜡烛。”

    吃过蛋糕,舒安变魔术似的从厨房里端出碗面条。

    清汤里几口素面,微焦的荷包蛋,顶上撒上抹脆绿的葱花,朴素到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唐瑜问,“这是什么?”

    舒安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长寿面呀。”

    “每年生日我奶奶都给我做,说吃了就能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他的亲人,生父和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只把他看作换心脏的工具,想挖就挖,死了也无所谓。

    这世上期盼唐瑜长寿的,第一个人是他老妈。不过,在豪门梦破灭后,那心肠算不上多好的陪酒女被生活折磨得狠了、疯了,彻底咽气前还在诅咒他这个害她落到如此境地的拖油瓶会跟她一样短命、一样不得好死。

    第二个人就是舒安那笨蛋了。

    唐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舒安挪着凳子凑过来,热乎乎的手心蹭着裤子,一脸的紧张,“我……我做的好吃吗?”

    “咦,阿瑜你怎么哭了?”

    清晨的阳光一粒粒数着空气中四处逸散逃开的尘埃,秒钟寂寞地走着。

    冷冰冰的客厅地板上,唐瑜抬手摸了摸脸颊,干的。

    ——他才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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