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_伸异志鬼趣警芳心 顾温柔新俦剖丹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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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异志鬼趣警芳心 顾温柔新俦剖丹襟 (第3/3页)

色极其痛楚。

    他面比珠玉,目若疾霆,身量与无须相似,都是半大小人模样,眼色却酷烈伉厉许多,眼角耳侧皆有两团火云邪纹。

    阳炎对天而喊:“帝毐!你耍什么花巧?给我出来!你忘了你我订下的血誓吗?”

    阳炎倒身滚地,所经处草木成灰,扬起张天火焰。

    “哦?”魅魔千呼万唤始出来。只是这现身却不大威风,仍是被檀弓扣押的样子。

    原来阳炎逃到了下界之后,为求捷径,一直借助天魔之气调养魔种。但东荒与域外两股魔气自古水火不容,一股天魔的力量在体内横冲乱撞,已是突破了数处经脉。

    阳炎艰难张口:“你就不怕遭血誓报应吗……!”

    魅魔因笑:“报应?本座连北帝小儿都不得入眼,何提一个区区血誓?本座只是何曾就许你旁的了?再言之,怎知你这仇敌是我旧识,又生得如此之美,本座怜香惜玉,怎忍伤之?不仅不愿伤之,还欲以身许之。”

    阳炎这才抬头一看,满是错愕之色:“呵,我当是谁。魅魔,你……!与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厮混一处,掏心挖肺,就不怕背后为他设计,重蹈尊上的覆辙吗?就是域外和东荒加起来,也比不得天庭一个犄角疙瘩里头的腌臜多!他十万个算计,没有一个不是为了天庭,为了北帝!你我都是魔道,所以才警告你两句,你休要不领我情!”

    魅魔笑道:“给魔君一些颜色瞧瞧。”

    众手下一齐念动魔诀,阳炎大叫一声,滚身进入茉莉花丛,一瞬之间,庭院之中只剩焦糊之味。

    魅魔走近:“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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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魔,你有话直说!”阳炎很快反应过来魅魔要的是太初衍日石,怒目圆瞪,高声尖叫,“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魅魔,你太贪了!”

    一语毕,阳炎双目已染上无限怨毒之色。一块黄澄澄的玉石从他颅窍内飞出,魅魔遥遥接住。

    那玉石大如雀卵,正面阳刻八字:“不周之西,八荒极东。”

    反面阴刻八字:“太初衍日,照临下土。”

    阳炎发足便逃,檀弓追去。阳炎奔至墙沿边,忽地朝檀弓噗通跪下。

    “师尊饶命!阳炎一时被那魅魔迷了心,做出这样的滔天错事,我知道挽回不了,怎敢和您求饶?只求师尊带我回去天庭,怎么罚,什么罪,阳炎不敢有半句多言!”

    “累教不改。”檀弓手中的剑没有收。

    檀弓祝咒曰:“此诸罪人,亿劫已来,不信经教,唯罪是修,恶恶相牵,赃满罪定。我以神力,随念救护。今当普宣禁戒,绝诸恶根,咸使汝等一时解脱。”

    天道雷法骤然降下。

    阳炎忽抡出一柄火锤,高声笑道:“这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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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炎以锤拍符,直朝檀弓打去。彼时四下只闻打更之声,那符纸一拍将出去,化为无形之物,流散四空。

    寻常人只能听见细微的蜂吟虫鸣之声,连一点空气的波动都没有,可是不知上面附了什么神异魔法,居然一击就让檀弓呕血数斗。

    阳炎仰天长笑,正要追攻之时,魅魔却挡在面前。

    阳炎道:“给我滚!你要做魔族叛徒吗!”

    “你懂什么?鼠目寸光的东西!”魅魔伸手一收,将空中袅袅余音尽数掐灭,天地一清,“左圣啊左圣,你可不要忘了,今天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你疯魔了!居然会信天庭的狗!”阳炎要抄别路去追,身后却吃了一记猛鞭。

    “魔物拿命来!”

    这时,无须腾空而来,手持双鞭,抡舞攻御,左右斜劈。这北斗双鞭雄鞭唤作“长庚”,雌鞭唤“启明”,舞来正气浩然,最能克制东荒之魔。

    无须鞭形流畅饱满,越舞越快,阳炎在他追打之下连连败退,早已皮开rou绽。

    阳炎扬手一撒符纸,正是十张碧海潮生符。霎时间琉璃千顷、白浪滔天,这其中还混了一丝东荒煞气,自古阳气逐正而阴气喜煞,煞气一出,阴风便起,风浪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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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让你给他陪葬!”阳炎狞笑。

    可是,忽然间乌云遏而恶浪止,狂风袭来。阳炎笑声戛然而止,躲闪不及,被浪头拍倒在地,他惊惶万状,方站起,又为一浪打倒。

    是卫璇赶回来了。

    他袍袖一抖,十指刷刷交叠,顷刻之间,指间各夹四支鹤羽流箭,右手激扬其无须之火,其火势圆、稳、流、利,风趁火势,火助风威,厉火逍风,嗖嗖八箭,疾、锐、准、狠,此时无弓胜有弓,只消一支,便将阳炎牢牢钉在树干上!

    阳炎若砧上之鱼:“白鹤…门人!”

    一路开遍血红桃花,卫璇循着血迹找来时,甫一抢入眼帘的,便是檀弓右肩处暗红疤痕的妖异毫光。

    卫璇急忙渡送一口元炁,成效甚微。

    檀弓方吐一个字就气息全乱。事态极为不妙,即便檀弓往日受伤如何深重,说起话来都是平、典、雅、正,若是连话也说不清,那可当真是……

    卫璇不敢再想,俯身下去,半刻之间,将体内所储元炁星点不剩地送了进去。他力竭起身的时候,听见檀弓微弱地说了什么,几个模糊字音,都是人名。

    檀弓一语未毕,又伏身呕出一口鲜血,竟有不治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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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须从来对檀弓敬、畏多于亲、爱,莫说亲昵之举,就是走近一步都需细细思量,但这时扑在他怀里,将一张脏兮兮潮乎乎的小脸蹭上檀弓的胜雪白衣,呜呜大哭:“道君!道君!”

    无须泪已决堤,再止不住,汪汪泪水朝眼框外跳落,手紧紧攥着檀弓衣角。

    “不会有事……”卫璇喃喃自语,“不会的…”

    檀弓元炁的流失速度快得惊人,卫璇刚刚封住他的周身大xue,可是很快就被冲破了。

    这里是欲界,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你干嘛!”无须忽地大叫,“卫璇!”

    卫璇伸指在檀弓眉心轻点:“道人合伴,疾病相扶,生死契阔。你死我埋,我死你埋。”

    没有任何犹豫,他将匕首插进自己的黄庭丹田处,缓缓剖出一枚巽风涂纹缠护的金丹。

    “乞天怜见,使我有所依,彼命无绝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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