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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变故(谎言被揭穿/带Y具出门/R夹lay) (第2/2页)
见远处有个巨大建筑,似是比城中几处高楼还要高大上不少,不由掀帘朝外望去,一面问道:“那是什么?” “是嬴政委托阴阳家建造的大型楼船,蜃楼,”卫庄说,“自古君王上了年纪,无不四处寻仙问药求长生,嬴政亦不免俗,于是便有了这艘赴东海深处寻仙山的蜃楼。” “蜃楼,这名字倒是有趣,”韩非笑了笑,“我曾听渔民说起,有时午间海面上会出现蜃气,飘渺间似重重仙山,又时而化为栉比楼台,变幻莫测。” “这么说来,‘蜃楼’这名字岂不是晦气地很,”卫庄的目光一转,“再如何绮丽的‘仙山’,都不过是海上一片雾气。” “我看未必,”韩非说,“民间做化灾法事时,都要寻来一个稻草做的‘替身’,在草人上写上你的生辰八字,让法师诵经后一把火将那‘替身’烧了,算做是它已替你消灾挡难。” “你的意思是,”卫庄的眉梢动了动,“这艘船以所以叫一个幻境般的名字‘蜃楼’,为的就是‘挡灾’,好让海上的仙山不是蜃气所成的楼宇,而是真的?” “说着好玩罢了,”韩非笑看卫庄一眼,“我又没做过君王,哪知他们的心事?” 卫庄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吮吸:“不知道帝王的心事,那你可知我的?” 韩非环上了卫庄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卫庄兄只怕是……” 卫庄垂眼看着他,轻声问:“什么?” 韩非忽握住卫庄的手,将其带到了自己的胸前,轻轻一按,眉眼带笑地看着对方:“在惦记我胸前这串东西。” 就在不久前,卫庄派出去的信使自小圣贤庄返回,禀道三当家张良虽就在庄内,却恐怕无法接见二人,因为今日有贵客造访——秦国长公子扶苏此刻正于小圣贤庄内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以剑论道”。 这样一来,小圣贤庄之行虽难成,可去桑海城中游览一番却是无妨,韩非应了卫庄关于下马车后带上帷帽遮脸的嘱咐,却不料对方末了仍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之下才从一旁架上取来一只锦盒递给韩非。 韩非将那盒子开了,只见那里头放的是一对精致的赤金夹子,底端各缀了一枚血红的珊瑚吊珠,中间以长长的细链相连,在阳光下泛起一抹流光。 韩非自知卫庄想的是什么,他随时都有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而届时,这对别致的夹子也就成了一件无用的摆设。 鬼使神差,韩非就这么应许了。 卫庄的喉结滚动,韩非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自上而下一扫,就撩拨得他浑身发热。卫庄搭在韩非腰上的手瞬间搂得更紧,两人的下体此刻几乎贴在了一处,闷声道:“你坐我腿上。” 韩非笑着调侃:“若是在车里来上一回,我们今日还逛不逛桑海城了?” 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在卫庄的托扶下挺起腰身,双腿大开地迎面坐到了卫庄胯上。 过去的日子里,韩非虽然时常主动,但要这么放开的时候却少有,卫庄的心跳得厉害,只觉得喉口一阵发干,在昏暗的车厢里仰头吻住了韩非的唇,含混道:“我倒是想和你一道造访小圣贤庄,谁让子房今日不凑巧呢?” 他说着,忽隔着衣料拨弄起了韩非胸前垂落的细链,韩非闷哼了一声,他正被卫庄吻得唇舌发软,两侧的乳首突然一阵酥麻,两颊当即染上了一片红晕。 卫庄着迷地看着韩非脸上的飞红,摸了摸人的侧脸,低声问:“喜欢么?” 韩非正欲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一阵奇异的乐声,空灵而渺远,似乎是隔了几条街从远方传来。 韩非喘了口气,车外的乐声乍听像是编钟,可细听,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朝卫庄道:“那乐声,你听到了吗?” “是阴阳家的队伍。”卫庄说,“抬主轿的是门中的傀儡,身形比常人更大,移动速度亦惊人,有时能胜过普通马车。” 韩非愣了一下,玩笑道:“阴阳家可真是好大的牌面,出行还带着乐班?” 卫庄:“我曾派白凤潜入蜃楼调查,得知阴阳家内部似乎流传着一个说法,近来天相将有异动。” “怎样的异动?”韩非问。 “荧惑守心。”卫庄淡淡道,“届时空中三星将连为一线,说是亡主君之兆。” “荧惑行踪难定,就是各国掌管星历的太史令也难以推算其行踪,”韩非若有所思地说,“阴阳家这般笃定……” 那队伍似乎是离得更近了,外头的乐声也越发清晰了起来,空灵而悠长的曲调变化着,来回重复,间或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铜铃声。 卫庄凝神细听了一阵车窗外的动静,车队赶上他们所在的马车还有一段距离,将韩非的话接了下去:“或许是为了给门中新晋的圣女造势——” 他的话才起了个头,蓦地止住了,只见韩非绷着嘴唇,整个人微微弓起,双手下意识地捂了耳朵。 卫庄惊了一下,立刻伸手搂住他:“怎么了,是那乐声让你难受?” 韩非点点头,将头抵在卫庄胸前,无力道:“有点耳鸣……不妨事。” 卫庄看他发白的嘴唇就知道韩非不可能没事,飞快地点了韩非耳后两处xue位,只是封xue虽能缓解耳鸣,却无法阻隔声音,卫庄清楚韩非当年的死和阴阳家脱不开干系,一时又懊悔今日带韩非出来,低声问:“你有好些吗?” 这时,外头阴阳家的队伍恰擦着两人所在的马车而过,韩非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只听一个少女清亮的歌声于奏乐中响起:“寒月托魂梦,飞霜映海棠……” 韩非才放下的来又猛地捂住耳朵,可那歌声却似有某种魔力般,竟丝毫不减地灌入了他的耳室,韩非紧闭上双目,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道:“这歌声……我曾听过……” 卫庄正扶着韩非的后背,闻言一滞:“歌?外头没有人在唱歌,韩非!?” 韩非的眉头死锁,脸色已白得吓人,他用力咬着下唇试图以此维持清醒,全然没意识到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出血,剧烈的头痛中那歌声再次于他脑海响起:“……我愿从此醉……” 道阻不觉长。 韩非在心中默念出了记忆中的后一句歌词,下一刻他的视野忽暗了下去,一头栽在了卫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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