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燕王和门客的角s扮演，伪 (第1/2页)

    燕王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让问玉顶替给梅知鹤送饭的太监，把他送到了贡监院，这里重兵把守，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无法靠近。

    下车时燕王把皇上御赐的令牌给了问玉，叮嘱道，“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切记不要被人发现端倪。”

    问玉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提着饭盒，出示令牌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梅知鹤的院落。

    梅知鹤已年逾八十，朱颜鹤发，清瘦矍铄，颇具仙风道骨。

    问玉进来时梅知鹤正在写字，专注笔下头也不抬，说道，“放下吧。”

    问玉放下食盒，静静得等梅知鹤停笔。

    梅知鹤写完才看向问玉，一看是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便知道了他的来意，但仍明知故问道，“怎么还没走？”

    问玉抱拳行礼，“学生有惑，不知梅公能否为学生解惑？”

    梅知鹤负手而立，语气平淡却十足坚定，“不必多言，老叟此生未曾入仕，朝堂之事与老叟无关，但老叟既当了这科举主考官，自当维护科举的公平和正义，方不负天下学子的信任。”

    问玉淡然一笑，说道，“巧了，学生疑惑，正与科举的公平与正义有关。”

    “天朔王朝时，科举兴盛，寒门不敢说每届科举都能压过世家望族，至少也是平分秋色甚至略占上风，为何此次科举寒门竟无一人能与世家相提并论？”

    梅知鹤有些不悦，“公平一战，愿赌服输，寒门此次败北，当知耻而后勇，精进自身，而不是净想歪门邪道！”

    “莫非就因为寒门比不过世家就要为了他们cao控结果？这对那些勤奋苦学一身才华的世家子弟又何谈公平？庸碌之人高居明堂，强干之人沉于泥沙，对国家社稷天下百姓又何谈公平？”

    说到最后，梅知鹤没有诉之于口的是对齐彻的怨怼，他怨齐彻重开科举只为挟势弄权，丝毫不尊重文人风骨，也不在乎选贤任能。

    问玉正色道，“公平？自齐国建国以来，取消科举，世家望族把持朝政，垄断知识，远离齐都的地方，甚至连《切韵》都难求，更不用提经史子集等学问，世家将其视为立身之本，束之自家楼阁，从不外传，致使短短三百年，寒门就从与世家分庭抗礼到了如今的不值一提。”

    “可天下终究是世家望族少，平民百姓多，皇上正是意识到世家垄断知识学问对国对民的危害才决意重开科举。既然从一开始寒门与世家就不是公平竞争，世家长时间作弊，那么在先生看来公平的结果对长久受世家打压的寒门子弟又是否公平呢？”

    梅知鹤眉头微皱，不禁思考他一直坚持的公平到底是真正的公平吗？

    问玉见梅知鹤有些动摇，趁热打铁，又说道，“况且，会试不止一场，诗词经史策各有考察，世家藏书众多，主要垄断经史，但策问才最能考察一个人治国理政的才能。先生见多识广，应该也见过不少一手锦绣文章但完全不通庶务的绣花枕头，先生扪心自问，此次科举寒门子弟无一人之策问可入眼？当真全是庸才吗？”

    梅知鹤深深得看向问玉，问道，“你是何人？”

    问玉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稽首礼，“学生乃燕王门客问玉，在此代天下寒门子弟，求先生三思！”

    问玉出来时已经子时了，上了马车，没想到燕王竟然还在。

    “天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还没回去？”

    燕王在车里都已经囫囵一觉了，随手把问玉拉到怀里，继续闭目养神，“怎么样了？”

    “不好说。”

    问玉想起梅知鹤桌上的那副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梅知鹤确实有文人风骨，这种人最是执拗，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死都不怕的，问玉也没把握一定能说动他。

    燕王安慰他，“嗯，没事儿，你已经尽力了，若他执意如此，我们也没办法。”

    卯时

    齐彻满眼血丝，盯着手下还未盖章的圣旨，那是他一夜未眠拟出来的阎王令，诛杀忠良，实非他所愿。

    齐彻单肘撑头，闭着眼按揉晴明xue，疲惫得吩咐道，“魏良，你再去贡监院跑一趟，问问梅知鹤有没有改变主意。”

    他本也没指望梅知鹤能改口，只是想着给他最后一个机会，把握不住就别怪他心狠了。

    正想着事情，魏良满脸喜色的回来了，“皇上，皇上，梅先生重新亲点了十五份寒门子弟的卷子，让奴才呈给您看看。”

    “什么？”又臭又硬的梅知鹤竟然改口了，还亲自点了寒门子弟的卷子，齐彻着实意外，“快呈上来给朕瞧瞧。“

    齐彻看完卷子，满意道，“不错，梅公不愧是文坛泰斗，眼光确实比傅爱卿要好，这几位考生虽然经史不出众，但策问可圈可点，是治国理政的好苗子。”

    “魏良，传旨由于誊名错误，之前的结果作废，这十五位考生和之前的前三十五位考生点为贡士，十日后举行殿试，朕亲自出题。”

    又看向魏良，“昨夜谁去了贡监院？”

    魏良如实回道，“是燕王的人。”

    齐彻玩味一笑，“皇叔倒是越发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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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