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求无度_废章,勿点!勿点!勿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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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章,勿点!勿点!勿点! (第5/6页)

”宝玉听了,知道是昨日的话,便说:“要衣裳去。”就自己往书房里来。

    焙茗一直到了二门前等人,只见出来了一个老婆子。焙茗上去说道:“宝二爷在书房里等出门的衣裳,你老人家进去带个信儿。”那婆子啐道:“呸!放你娘的屁!宝玉如今在园里住着,跟他的人都在园里,你又跑了这里来带信儿了!”焙茗听了,笑道:“骂的是,我也胡涂了!”说着,一径往东边二门前来。可巧门上小厮在甬路底下踢球。焙茗将原故说了,有个小厮跑了进去,半日,才抱了一个包袱出来,递给焙茗,回到书房里。

    宝玉换上,叫人备马,只带着焙茗、锄药、双瑞、寿儿四个小厮去了,一径到了冯紫英门口。有人报与冯紫英,出来迎接进去。只见薛蟠早已在那里久候了。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们并唱小旦的蒋玉函,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大家都见过了,然后吃茶。

    宝玉擎茶笑道:“前儿说的‘幸与不幸’之事,我昼夜悬想,今日一闻唤呼,即至。”冯紫英笑道:“你们令姑表弟兄倒都心实,前日不过是我的设辞。诚心请你们喝一杯酒,恐怕推托,才说下这句话。谁知都信了真了。”说毕,大家一笑。然后摆上酒来,依次坐定。冯紫英先叫唱曲儿的小厮过来递酒,然后叫云儿也过来敬三锺。

    那薛蟠三杯落肚,不觉忘了情,拉着云儿的手,笑道:“你把那体己新鲜曲儿唱个我听,我喝一坛子,好不好?”云儿听说,只得拿起琵琶来唱道:

    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惦记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唱毕,笑道:“你喝一坛子罢了。”薛蟠听说,笑道:“不值一坛,再唱好的来!”

    宝玉笑道:“听我说罢:这么滥饮,易醉而无味。我先喝一大海,发一个新令,有不遵者,连罚十大海,逐出席外,给人斟酒。”冯紫英蒋玉函等都道:“有理,有理。”宝玉拿起海来,一气饮尽,说道:“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个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个字的原故。说完了,喝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薛蟠不等说完,先站起来拦道:“我不来,别算我。这竟是玩我呢!”云儿也站起来,推他坐下,笑道:“怕什么?这还亏你天天喝酒呢!难道连我也不及?我回来还说呢。说是了,罢;不是了,不过罚上几杯,那里就醉死了?你如今一乱令,倒喝十大海下去斟酒不成?”众人都拍手道:“妙!”薛蟠听说,无法,只得坐了。听宝玉说道: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

    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失乐园

    众人听了,都说道:“好。”薛蟠独扬着脸,摇头说:“不好!该罚!”众人问:“如何该罚?”薛蟠道:“他说的我全不懂,怎么不该罚?”云儿便拧他一把,笑道:“你悄悄儿的想你的罢。回来说不出来,又该罚了。”于是拿琵琶,听宝玉唱道: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唱完,大家齐声喝采,独薛蟠说:“没板儿!”宝玉饮了门杯,便拈起一片梨来,说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完了令。

    下该冯紫英,说道:

    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说毕,端起酒来,唱道:

    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唱完,饮了门杯,说道:“‘鸡声茅店月。’”令完。

    下该云儿。云儿便说道:“女儿悲,将来终身倚靠谁?”薛蟠笑道:“我的儿,有你薛大爷在,你怕什么?”众人都道:“别混他,别混他!”云儿又道:“女儿愁,mama打骂何时休?”薛蟠道:“前儿我见了你妈,还嘱咐他,不叫他打你呢。”众人都道:“再多说的,罚酒十杯!”薛蟠连忙自己打了一个嘴巴子,说道:“没耳性,再不许说了!”云儿又说:“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说完,便唱道:

    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

    rou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唱毕,饮了门杯,说道:“‘桃之夭夭。’”令完。

    下该薛蟠。薛蟠道:“我可要说了:女儿悲--”说了半日,不见说底下的。冯紫英笑道:“悲什么?快说!”薛蟠登时急的眼睛铃铛一般,便说道:“女儿悲--”又咳嗽了两声,方说道:“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薛蟠道:“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一个女儿嫁了汉子,要做忘八,怎么不伤心呢?”众人笑的弯着腰,说道:“你说的是,快说底下的罢。”薛蟠瞪了瞪眼,又说道:“女儿愁--”说了这句,又不言语了。众人道:“怎么愁?”薛蟠道:“绣房钻出个大马猴。”众人哈哈笑道:“该罚,该罚!先还可恕,这句更不通了。”说着,便要斟酒。宝玉道:“押韵就好。”薛蟠道:“令官都准了,你们闹什么!”众人听说,方罢了。云儿笑道:“下两句越发难说了,我替你说罢。”薛蟠道:“胡说!当真我就没好的了?听我说罢: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众人听了,都诧异道:“这句何其太雅!”薛蟠道:“女儿乐,一根<毛几><毛巴>往里戳。”众人听了,都回头说道:“该死,该死!快唱了罢!”薛蟠便唱道:“一个蚊子哼哼哼,”众人都怔了,说道:“这是个什么曲儿?”薛蟠还唱道:“两个苍蝇嗡嗡嗡。……”众人都道:“罢,罢,罢!”薛蟠道:“爱听不听?这是新鲜曲儿,叫做‘哼哼’韵儿。你们要懒怠听,连酒底儿都免了,我就不唱。”众人都道:“免了罢,倒别耽误了别人家。”

    于是蒋玉函说道:雪国

    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说毕,唱道: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姣,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巧。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唱毕。饮了门杯,笑道:“这诗词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见了一幅对子,只记得这句,可巧席上还有这件东西。”说毕便干了酒,拿起一朵木樨来,念道:“‘花气袭人知昼暖。’”

    众人都倒依了,完令。薛蟠又跳了起来喧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该罚,该罚!这席上并没有宝贝,你怎么说起宝贝来了?”蒋玉函忙说道:“何曾有宝贝?”薛蟠道:“你还赖呢!你再说。”蒋玉函只得又念了一遍。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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