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危难 (第3/4页)

挡在鹏飞叔面前。

    “你们要打，就打死我吧！打死我了，我爸爸也不会放过你们！”我挡在鹏飞叔面前，对着众人恶狠狠地说道，双腿却因为恐惧，止不住地在颤抖。

    “娃，你咋在这？快走呀！”鹏飞叔脸贴在地上，侧着头，昂着脑袋看向我。

    “快走呀，娃！这群老畜生都是混蛋！”鹏飞叔接着说道，淑芬婶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德贵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我说道，“小子，我们是不敢动你，但是你自己也别不知道死活！在这胡乱来，到时候，把你伤了，我们这群老头可就管不着了，反正我们这也就半条老命，可活够本了，不过你才这么小，可得想清楚了，别到时候把自己伤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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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贵，你要是敢动孩子，你他妈不得好死！”鹏飞叔骂道。

    王德贵听闻，便踹了鹏飞叔一脚。

    “你干吗？”我见鹏飞叔吃痛的表情，怒目而视。

    “好了，就不跟你个小屁孩闹了，你俩去把这小子抓走！”

    两个老汉放下手中的农具，伸出手，向我走来，“走吧小娃娃，就别在这捣乱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蹲下身子，拼命护住身后的王鹏飞。

    “把这小子给我抓走！”王德贵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

    两人四只手走上前去握住我的双臂，我挣扎着想要爬起身，竟也学着淑芬婶的模样哭丧起来，连抓带挠。

    见状，鹏飞叔却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王德贵挥手示意，我绝望地看着各式各样的农具被高高举过头顶，在日头的照耀下，闪着死亡的色彩，我撕心裂肺地喊道，“爸爸！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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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这些铁疙瘩便要落下的时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门外冲进来，我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流出，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你们敢！”父亲大声呵斥道，嗓音中自带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我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稳下来。

    场中的老农被父亲从天而降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手中的农具也跟着摇摆不定，唯有王德贵全然不顾父亲的存在，竟一意孤行地举起锄头，眼看铁具就要砸在鹏飞叔脑袋上。

    其心可诛！

    死亡，恐惧，鲜血好似下一秒都会一同出现在我眼前，我瞪圆眼睛，屏住呼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时空好像瞬间停滞住了，眼前的画面也跟着放缓。

    屋里，响起或高或低，老人，女人，小孩的喊声。

    “不要呀！”王建国刚劝住屋外的人，进屋便见到了眼前的一幕，顿时气血上涌，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你敢！”父亲怒吼，不同于往日沉稳严肃的模样，此时仿佛化身罗刹，往前一个猛冲，将面前的两三人撞得七荤八素，来到王德贵面前，牢牢握住他手中的农具。

    铁锄头悬在了鹏飞叔的头上不足两寸的位置，只要再晚一点，便是另外一幅血腥恐怖的场面，这王德贵竟要对鹏飞叔下如此狠手。

    父亲一手握住锄头，一手拽着王德贵的衣领将他提起，表情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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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干吗？”王德贵惊恐地看着父亲，满脸的皱纹都在微微颤抖，刚刚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父亲便越过众人到了他面前，此刻更是将他如同布袋一般随意提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父亲开口说道。鹏飞叔从地上挣扎起来，脸上伤痕累累，神色狰狞，大有几分山雨欲来的架势。

    鹏飞叔一个俯冲，拽起王德贵的衣领，抡圆拳头，一拳下去难保王德贵这个老匹夫还能不能站着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淑芬婶的哭喊声，“王鹏飞！你快来呀，叔不行了！”

    “什么？”鹏飞叔转头望向身后，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王建国竟昏倒在门口，被众人围住，顾不上王德贵，这梁子是从此就结下了，早晚他要跟这个老匹夫了结此事，以报今日折辱之仇。

    王鹏飞跑过去，推开人群，弯下身一把抱起王建国，夫妻俩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跑去。父亲同样心系王建国，低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早已吓得瘫软的王德贵。

    其余人也都是早已散去，村里人都是这样，稍稍被蛊惑一下，便被人利用。晓辉跑到我身边，我们望着面前如同死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的王德贵，我看到脚边一些零碎的小石子，便捡起两颗，一颗递给晓辉，一颗瞄准王德贵的后脑勺便扔了过去。王德贵将头转过，双眼布满红血丝，双手十指深深地嵌入手里，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双手间冒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脸上露出阴狠诡异的笑。晓辉似察觉到什么，便将石子丢了，拉起我的手，对我说，“我们快走吧”

    “好。”我望着眼前的王德贵，只觉得心里瘆得慌，便跟晓辉一同跑了出去。

    说来也是觉得奇怪，说不出的奇怪，好像故事开始不再按着正常发展，或许一开始便不正常，又好像我的生活掉入了一个莫名的漩涡中，我身处其中，身不由己。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从床上起来，正叉开腿在厨房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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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母亲在厨房问道。

    “嗯，回来了。”我有气无力地答道，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怎么了？肚子饿了？”母亲迈着奇怪的步伐，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个刚洗的苹果。

    “没。”我摇摇头，接过苹果，好奇地打量着母亲，气色红润，精神饱满，哪是生病的样子，看状态还要更胜以往。

    “怎么了？干吗这样看着我。”母亲好奇地问道。

    “妈，你是腿受伤了吗？”我好奇地问道，她刚刚走路的姿势着实别扭，叉开腿一摇一摆走着，再加上今天穿了条嫩黄色的条纹长裙，远远看去，像一只人形的鸭子。

    母亲转过头，耳朵连着脖颈都泛红，娇羞地解释道，“昨天晚上不小心崴到脚了。”

    “那你以后要小心点。”我关心道。

    母亲闻言，迈着奇怪的步子，小跑回厨房。到了吃饭的时间，父亲还没有回来。

    “你爸咋还没回来？”母亲盛好米饭，闷闷不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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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母亲叙述了一遍。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都什么年代了，也就这些乡下老头老太相信这些话，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野蛮不讲理。”母亲愤愤不平地讲道。

    “对，害得村长爷爷还给气晕了。”我说道，猜想现在父亲应该就在镇卫生院里。

    “什么？连村长都被气晕了？”母亲听罢，瞪大了眼。

    “对呀，妈，你当时是没有看见爸爸有多帅，就这么上下几下……”我双眼冒光的母亲比划着，回想起今天父亲颇为帅气的一幕，便感觉心潮澎湃。

    午饭后，父亲还没有回来，母亲专门拿了盘子，将父亲要吃的饭菜提前分了出来。我见饭菜摆得整齐，便提议道，“妈，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给爸爸送饭，我看电视里家属都给送饭的。”

    母亲闻言，扑哧一笑，拍了我的脑袋，说道，“你个小傻瓜，脑袋里都想些啥，以后少看电视。”

    我抗议道，“如果我们不去送饭，爸爸要是饿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爸饿了自己会知道回家，更何况，你爸爸又不是生病了，干吗要给他送饭。”母亲说道。

    “我怎么生病了？”突然楼道里传来声音，父亲从楼道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