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偈-废佛残卷_第三卷废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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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废佛 (第7/66页)

眼眶,他突然想念起沙柔,远在河套的沙柔。

    也不知是偶然,还是看穿了他的心绪,彭氏开口问道:「沙柔还好吧?她应该是你的妻子了是吧?」

    一问一答之间,楼可廷断断续续的将寻找佛骨舍利的经过,与沙柔的一路陪伴与负伤,扼要的告诉了彭氏,古弼也针对陇西发生的事,做了一些补充,彭氏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孩子!不过你那丈母娘沙二娘,应该会好好照顾她。」

    喝了一口酒,彭氏以关怀的眼神对楼可廷说:「沙柔不方便来,你身为四品武将,也该有个家,依沙柔的X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楼可廷抬头望着明月星空,悠悠的说:「过完年後,我会告假回沙家G0u,见了沙柔及二娘再说吧!」

    此时一位内侍向古弼耳语了几句,古弼起身道:「陛下差人来找我,我去去就来。」

    古弼离开後,彭氏为两人斟满酒,举杯对楼可廷说:「敬将军一杯,感恩将军用心照顾我家沙柔。」

    饮尽之後,两人被舞榭上的腰鼓声x1引了过去,楼可廷想起在朔方时见到的萨满舞,笑着问:「夫人还设萨满祭坛吗?」彭氏摇头不语,眼中泛泪,她依稀怀念身着七彩神衣的自己,那与神灵共舞的少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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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答腊鼓与筚篥加入了舞曲,舞姬随着曲声快速的回旋与翻跃,彭氏突然问楼可廷:「你还记得在朔方时,我挂在墙上的弥勒菩萨说法图吗?」

    楼可廷想了片刻说:「我记得,是我师父乌洛的遗作。」

    彭氏笑着问:「你是乌洛的嫡传弟子,你还作画吗?」

    楼可廷有点汗颜的说:「我学艺不JiNg,不过偶尔教太子一点基本画功。」

    彭氏正视着楼可廷的眼说:「你为今日的亭台楼阁、云裳舞姬画一张画如何?」

    楼可廷带着几分酒意,豪气的说:「我试试,不过画不好莫见笑!」

    纸笔很快的备齐,楼可廷望着自己这久未执笔的手,有点犹豫,不过想起唐述窟石窟中,师傅从心里展现的弥勒佛极乐世界,他不能让此心画合一的技艺失传,自信的下了第一笔。舞曲的ga0cHa0已过,舞姬跪伏於地,双臂挂着长袖,如羽翅般於背上轻展。

    戌时末,亥时将至,宾主尽欢,曲终人散,紫藤缠柱的松木亭内,只剩下楼可廷与彭氏,画已大致完成,楼可廷最後为舞姬点上星眸微转的双眼。

    彭氏娇媚的看着楼可廷说:「还真有几分像,容貌像昔日的少nV萨满,题个词吧!」

    画中散花点缀的舞榭,相映那留不住回忆的枯枝,让他想起缓步走上太一神坛的皇后与嫔妃,由遥远的故乡来到京城,唯一能守住的,恐怕只是Si後将被遗忘的真名,那阿爹、阿娘呼唤她时的真名。他长叹了一口气,为此画题了词,彭氏轻轻的念道:「散花轻落无影,绣履踏雪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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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神的看着画中的舞姬,又无声的念了数遍画师的题词,忧郁却含着几分期待的问:「我就是一片风中无影的散花,是吗?」脸上带着凄凉的笑意,楼可廷开始後悔了!後悔题这个词,他有一GU很想抱着她、安慰她的冲动。

    片刻後,彭氏小心翼翼的卷起画纸,回到原来开朗豁达的眼神说:「不过!我愿是那绣花鞋,那踏雪传声的绣花鞋,不要忘了我!匈奴哥哥,这里还有个娣门艾。」

    老将军古弼刚好走回来,笑着问:「小艾!你叫谁不要忘了你?」

    彭氏晃了晃手中的画卷,俏皮的拉了一下老将军的白胡子说:「我Ai上了这个姓楼的匈奴画师,你把他拉出去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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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弼的眼前,只有楼可廷与一位便装的书生,其实他就是赵池,古弼望着赵池说:「没想到楼将军找来的军师祭酒是你,我与天水赵家可是世交,去年的仇池一战,赵家也帮了不少忙。」赵池抱拳向这位长辈问安。

    望着赵池炯炯有神的双眼,古弼问道:「这半个月来,你从目前的京都看出了甚麽?」

    赵池想了一下说:「目前朝廷有一GU明的势力,还有一GU暗的势力,明的势力当然是崔司徒主导的家族与朋党,不过有某些朝臣并不完全听崔浩摆布,背後的主子藏得很深。」

    楼可廷点点头说:「这背後的主子早晚会现身,那麽他们yu打击的对象是甚麽人呢?」

    赵池面无表情的说:「太子是众矢之的,问题只是谁先下手。」接着他望着楼可廷接着说:「而另一心头之患则是河西王沮渠牧犍,他确实得到弟弟沮渠安周的暗中支持,至於将会有何行动,目前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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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弼一副轻松的笑容说:「他正高卧在如来佛的手掌心,还能变出甚麽把戏?」

    赵池抱拳对古弼说:「请恕属下冒昧,内侯官有接获讯息,沮渠牧犍的侄儿沮渠祖越曾经多次去了一个地方,是长安城北约三百里的杏城附近,不过还不知道见了何人。」

    接着他转头望着楼可廷说:「沮渠安周的副将秦裕近日又回到长安,他们正在谋划甚麽?值得去推敲一番。」

    楼可廷摇头说:「虽然秦裕曾经与玄高法师会面,不过法师断然不会参与甚麽密谋,应该是大凉旧世族有求於法师,想利用他的影响力。」

    赵池本yu再补充,不过被古弼制止,他望了两人一眼说:「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太子,沮渠牧犍是否谋反,自有他人去担忧。」喝了一口茶又说:「内侯官组织是陛下的耳目,内侯官让你知道这些,正是要太子不要cHa手此事,且与玄高完全撇清关系。」

    楼可廷开始领教何谓君心难测,他沉思了一下说:「对太子的直接威胁应该是崔浩与道教一脉,自从太子回京之後,道教诸仙人好像低调了许多。」

    赵池笑了笑说:「杜王爷早在五年前,已在寇天师的无极道观布下细作,这个密探网只有京都yAn平王府的总管贺三爷知道,并未告知内侯官。」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据线报,近日道观的道士,正忙着元月初一在太一神坛的新年祈福,以及元月十五在城西郊天坛隆重举行的太清玄元斋醮法会,对太子与佛教暂无威胁。」

    古弼反而皱了下眉头说:「这不是崔浩的X格与作风,我总有一GU不祥的预感,年後将会有大事发生。」

    二更天的锣鼓,从沉寂的冬夜雪地上传来,三人离开了书房,归途中,楼可廷还是没有消除那份要命的惆怅,惆怅里隐藏的,是酒?是舞?是画?还是娣门艾的妩媚与娇柔?或许元月十五上元节过後,能告假回河套的饮汗城,回到沙柔身边,让一切回归平淡。

    [第三章移灵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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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雪纷飞中过完年,元月十二的天空总算放晴了!拓拔焘头戴混元巾,金龙御簪发髻,身着正一道长法衣,与身着上清五雷法衣的崔浩同一銮车,天未亮就出了皇城,到达方山南坡上的天师洞。

    天师洞不是个洞,是座依山壁而建的两层木造道观,这是专为寇天师设置的清修闭关宝地,今天是八十余岁的上清大洞天师出关之日,依例由两位将入仙籍的弟子,於辰时以《录图真经》所载科仪恭迎出洞。

    在四十九位无极道观的道士唱诵拜忏下,雕着玉山上京、郁罗萧台的木门缓慢开启天师,天师踏七星罡步、指化手诀,念咒出了灵修房,连皇帝皆跪拜相迎,天师一挥拂尘,赐众弟子平身,进表、送神之後,科仪圆满完成,寇天师与拓拔焘、崔浩在天师洞长老引导下,至备好香炉茗茶的内厅小歇。

    崔浩嘱咐长老,闲人不得靠近内厅。待天师洞诸道士离开後,寇天师以严肃的表情,站在悬着太上老君的香案前说:「贫道在闭关时入上清真境,牧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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